宗炀回答:“刚认识时关系不太好,后来何文岛带我见过他几次,现他人挺好的。”
颜鹤径垂下头,下巴靠在左侧肩膀上,盯着宗炀:“你和他是一个公司?”
“何文岛?”宗炀的声音很轻。
“对,他也是模特吧。”
“嗯,一个公司。”
颜鹤径不说话了,扭头望着车外掠过的、像残片般的黑影,一股闷热袭来。他想,宗炀身边漂亮的人还真多。
颜鹤径捧着水杯坐在沙上,等着宗炀去房间找他的眼镜,不过宗炀好像放失手了,寻找花费了一些时间,颜鹤径便起身,在客厅转了转。
客厅与厨房连接的地方有一张饭桌,颜鹤径现了桌上的微小变化,干净整洁的桌面上多了一只乳白色敞口花瓶,里面插着鲜艳漂亮的花。
宗炀会买花吗?还有闲心将花插到花瓶里,当做一个装饰物摆放在家里吗?根据颜鹤径对宗炀不算多的认识里,他觉得买花不符合宗炀的风格。
他想到宗炀在花店和装饰品店的样子,太不配了。
恰好宗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颜鹤径的眼镜和一个纸袋,伸长脖子问:“看什么?”
颜鹤径接过眼镜和纸袋,纸袋里装着他的衣服。
“看你这个花瓶和花挺漂亮的。”
“是吗?”宗炀用手转动了一下花瓶,看起来并不喜欢的样子,“我问问何文岛在哪里买的。”
颜鹤径顿了顿,随即说:“行,刚好觉得在家里放点花也不错。”
宗炀拨动着花瓣,带着奇怪的语气说:“不过好看吗?我怎么不觉得。”
颜鹤径抿着嘴唇微笑,说:“你不喜欢花吧。”
“因为保质期太短了,”宗炀满脸轻松地说着话,“留不下来的东西,最开始就不要喜欢。”
颜鹤径点点头:“说得有点道理。不过短暂的美也可以变成永恒的记忆,这个因人而异,你可以选择永远记得。”
宗炀的手指变得微凉,花瓣柔软平滑,他说:“你会一辈子记得这花的漂亮吗?”
月色澄澈又纯洁,像一层笼罩房间的薄雾,让人感到湿凉的气氛。颜鹤径在头脑中给出了答案,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扬了扬眉毛,给宗炀神秘的眼神。
因为是宗炀的花,或许颜鹤径会记得吧。
晚上宗俙下班回到家,现家里许多家具全不见了,卧室被翻得一团乱,她忙跑到宗逸的房间,现他还好好地在睡觉,才立刻放心。
她准备报警,宗望桥却从卫生间走出来,说东西都是他卖的。
他骂骂咧咧:“当时这些东西可花了不少钱,如今卖出去,他妈都一文不值。”
宗俙气得抖,站在像被洗劫一空的房子里,厌恶地看着宗望桥:“没多少钱你还卖?你是不是有病?赶快给我把东西买回来。”
宗望桥不理她,走过宗俙的身边,进到厨房里,对着外面大吼:“小俙呀,你把家里的钱放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