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海月自然而然穿着新衣裳出门,还非常耐心给自己梳了发型。大概是太满意今日造型,她也对着手机自拍了好几张,还不忘发个朋友圈。
今天她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只读了会书,练了会古琴,接下来便准备去衡门馆送些年货,都是老妈亲自做的,可能是觉得前段时间海月叨扰了,也可能是每年的习惯性送年货,总之这次海月没有推托,反而心情美美。
年货也都是当地特产,无非就是酱鸡酱鸭还有酱鱼,在大马弄就有一整条街卖年货,算不上多样,但是当地人都会习惯性备上一些过年吃。
馆里没什么人,大概是年关了,很多人都去忙年货了,反而讨论琴艺的闲暇时间就少了。
“呦,海月来啦?今天拿这么多东西来啊?”
店里的前台都认识海月,见她穿得这么古香古色,又这么有心,都非常热络地打招呼。快过年了,她们也该放假,一般年二十七才会打烊休市,这事衡门馆的规矩。
如今陈弋和张馆长依旧保留这个习惯,只是明显地,馆长已经提早放假回去了,通常都由住在馆内的陈弋每天都在。
“我拿些年货过来。陈师兄在吧?”
海月虽然不明白师兄为何一直单身,可也没那么多管闲事去打听。只是觉得他一个人也挺无趣的,还不如陪师傅回老家,多少有个伴。在这里忙嘛忙个要命,多少也怪冷清。
“师兄?”
“海月来啦!”
看着她今日这身打扮,陈弋有一瞬的停顿,但很快回神,并礼貌接过海月的年货:“阿姨太客气了,师傅不在,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我也就一个人吃饭。”
“哎呀,师兄怎么客气起来了。难得我今年送,你就别客套了。那个,今天有什么好吃的不?”
“就你嘴馋,有,昨天做的梅干菜饼还有,我去给你烤一烤。”
“真的!师兄,你太能干了。”
海月大喜,突然就忘了淑女形象,几乎是跑着去的厨房,若不是陈弋走的快,都能被她抢先进厨房。
();() 吃完烤饼和一壶茶水,海月有些不想动了,便赖在客厅发呆。陈弋也不催她,只离开忙自己的去了。
过了半小时后,海月才起身去斫琴室找陈弋,发现他在认真上漆,动作娴熟老练。
“要不师兄教我制琴如何?”
她也是随口一说。
“不可。”
陈弋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师父也是这般,你怎么跟师父一模一样。”
“女子弹琴即可,斫琴并非易事,你若把心思拿来斫琴,便无暇精进琴艺了。”
“哪来的逻辑,斫琴和抚琴并不冲突,反而相互相成,师兄这话可骗不了我。”
海月才不信。
“你若想学,也得有时间,如今你工作事忙,就别给自己增加负担了。”
“哦,这倒是实情。师兄,那张镇馆的琴还在吗?上次我也没仔细看清楚,摆在那里看着都差不多。”
“那张琴本就是名琴,后世模仿的太多,你觉得看着相似也正常。不过,前几天,我尊师父的叮嘱,将她封存起来了,你想看,怕是要等明年。”
“这么快就封存啦?往年也没这个说法呀。算了算了,我不打扰你做事了,我回去了。”
海月准备离去,突然被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