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这会儿才开始难为情已经晚了。但她是谁啊,才不会就此把自己猫起来。
她穿戴齐全,准备带上仅有的腊肉去看望查锦元。
“你要出去?”
徐清辉看她精气神似乎挺好的,跟早上醒来时判若两人。
“我去拜师学艺。”
“学什么?跟谁?”
“跟舅母啊,学点种草药的本领,你瞧这一大片一大片的地,我若是弄点大棚种上药草,兴许还能干出点名堂来。不仅救命治人,还能养活我自己。”
昨日请客吃饭的窘迫让她意识到,自己是独立的个体。徐家即使有意养她,她也不能接受。她又不是谌娘子,她可是现代女性谌海月,同名同姓不同性。
性格不同,命运也不同。
();() 她可不想靠别人养活,兼职打工创业,她都可以尝试,就是要让自己重新经济独立起来。哪怕换个时空难度要大很多,海月还是想踏出第一步试试。
“你种了卖谁?你确定?”
她的样子不像心血来潮,可徐清辉却是没当回事,觉得她可能是无聊想找事做,因此也没有说太多为难的话。
“我想过了。查家家大业大,涉及的产业也多。我可以把草药卖给他,让他拿去分售给药店,我就安心种就是了。”
初步想法,具体的实施还有待研讨,她的想法还有诸多不成熟的地方,可是海月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点打算。
“你为什么突然对种草药感兴趣?你不是一直学古琴吗?”
“草药是生活,我得赚生活费呀。古琴是兴趣爱好,你放心,我不会放下古琴的。”
只是在这个时代,她也没法带学生弹琴,更不可能跑回城里去。一旦回到城里,她就必须在徐家的鼻息下生存,那岂不是跟徐清辉背道而驰?
“我爹娘自会给你生活费,你不必操心这个。”
原来她跟自己一样,已经开始想怎么脱离家庭的经济支持了。真是意外又惊讶,她一个小娘子也有这般心性。
“你也说了是你爹娘,又不是我爹娘。我没有道理白吃白喝白拿你家的。”
说完,海月意识到自己可能过激了,当场愣在原地不知道还要不要说下去。
“你就是这么想的?也罢,你不是她,自然想法不同。”
说着,他拂袖而去。
海月半天说不了话,以为他生气了呢。她心里那个懊恼,干嘛说大白话,这下子把唯一的饭票都得罪了。
紧了紧手里的腊肉吊绳,海月稳定情绪,大不了步行到舅母家,然后住上一晚。舅父舅母家里还是可以蹭饭的。
大门篱笆墙走出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是徐清辉从后面马厩牵了马出来。
“你不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上马,我送你过去,你最后换个说法,不然舅母未必会收你为徒。”
“那我要怎么说?”
她漾着笑脸问。
“自己想。”
他依旧淡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