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深刻。”
“我啊,就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罢了。嗳,陈汐,你那边怎么样了?”
“谌娘子,你们话太多了。刚才被吓跑了一条,这会儿你就小点声行不?”
陈汐跑了一段路才坐下去继续钓鱼,就是想躲开两人谈话。一则怕吵到鱼,二嘛也想成全主子和谌娘子的独处时机。
可他真是不敢置信,谌海月大嗓门朝他喊话,吓得他赶紧回话。
果然,海月自知犯规,赶紧捂嘴不说话。乖乖坐会自己先前位置,拿起放置草地上的鱼竿继续垂钓。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就是那只三心二意的小猫嘛?
好在,又过了半个时辰,海月的鱼竿也动了,鱼儿长得很肥美。乐得海月直呼过瘾。
她记得有一次刷视频号,就看到有人钓鱼回家那种满满自豪感,想要到处炫耀自己的技能和收获。
也确实如此,她胡乱吃了几口干粮就喊着要回府。
眼看要下雨的样子,徐清辉也不敢耽搁。三人匆匆拿起物件往回走。并且在路口坐上马车。
谁知,海月一进徐府大门,就开始朝路上碰到的任何一个人诉说自己今日的成果。
水桶里她钓到的那条鱼被她反复重复介绍了无数遍后,最终并没有被带去厨房,而是被放进了中庭的一口大水缸里。
而雨,也非常凑巧地开始滴答落下,然后慢慢又变成倾盆大雨。
“呃,下雨了。”
海月站在屋檐下喃喃自语,来这儿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下这么大雨哩。
“谌娘子,你钓的鱼在哪儿?让我也瞧瞧开开眼呗。”
春娘拿着油伞过来,兴奋地看着海月。
海月指了指大水缸,不过雨太大,不适合走出去。
春娘好像也很高兴。
回院子的路上,春娘把自己看到听到的都说了一通。无非就是海月和徐清辉的婚事。原来徐夫人这次是认真的,还铁了心要把这事做成了。
局时,徐老爷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不想徐清辉去外祖父家,想让他就在徐府,但又说不了。于是想着用王家的亲事留下他,让他回归。可是,还是失败了。
没有王家,还可以是陈家李家。但他还来不及做,徐夫人就把可能性阻断了。
有些话不能明说,他也只能默认了。
倘若海月嫁入查家,他还可一番操作,现如今,徐夫人把事做实了,有辛家的女儿作证呢。
辛家是官宦人家,徐老爷也得礼待几分,何况此人还是大儿媳妇。她的话自然是做得实证的。
春娘不晓得这些复杂之处,她只是替海月高兴。兴奋地描述婚嫁之事的繁琐和贵重。
饰品啦,被面刺绣啦,服饰啦,配件啦,所有与婚嫁有关的用具用品物件,在春娘口中都成了一道靓丽风景。
她激动地边比划边讲,一直到自家院子还在那里讲。又是替海月高兴又是替海月感恩。
海月也不阻拦,由着她说去。
那鱼啊,还在水缸里游着,到后来雨太大,慢慢就潜伏下去了,兴许是要躲一躲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