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倒还好,现代人没有太多男女授受不亲的保守观念,只是她肯定不情愿,他喝酒关她何事?
要照顾也该叫李挚钦照顾,谁叫他怂恿二爷去勾栏瓦舍喝酒的,理应他照顾。
让她去?
她心里觉得冤,她都快困死了。
陈汐听了心里也是一惊,还没明白夫人的真实意图,但他恪守本分,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依旧波澜不惊。
而惊到的当然是徐清辉本人,他看了看海月,又看了看母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不愿意?”
“他喝酒又不是我让他喝的,凭什么让我照顾他?”
海月脱口而出,她是真的觉得冤枉嘛。
“既然你们是一块出去的,那你私自回府,把二爷落在外头饮酒。你可知饮酒伤身,这责任不该你负吗?”
“可我又没叫他喝酒!”
海月还在狡辩,她就是不想照顾醉鬼嘛,其实徐看起来也不像醉酒的样子呀。
“母亲,还是让陈汐……”
“闭嘴!你可别忘了,现在是她犯错在先。”
“既然母亲都说了,谌娘子就别嘴硬了,照顾我也不为难,帮我煮碗醒酒汤便可。”
徐清辉靠近海月低声劝说,不想她一直跟母亲顶嘴,到时候可真的要跪到天亮了,那膝盖还不得废了。
许是感到了腿部的麻痹状态,海月朝徐夫人改口:“我愿意去照顾二爷。”
“好了,你起来吧,张妈妈,扶我回院里。陈汐,你去给你主子准备热水沐浴,后面就别站岗了,回自个儿屋里歇息即可。”
徐夫人的话这么明显,陈汐又是聪明人,自然懂了。赶紧领命。
静静的走廊上,一盏灯笼照着光亮。
“夫人好魄力。”
张妈妈喜悦道。
“我若是不推波助澜,这两个孩子怕是要再拖上好些年。女子啊,又有几个青春年华。”
“也是。谌娘子过几天就生辰了,及笄可是女子的大事。”
“你让管家帮忙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嗯。等过了生辰,把她俩的亲事定下来,就让她安心跟辉儿去丁兰隐居,我也就放心了。”
徐夫人想到自己娘家的弟弟,竟有些念家了。可惜家中已是普通人家,而她也年岁大了,不再方便来回跑动了。
“老爷那边?”
“今夜以后,老爷也就没办法言语了。他既然同意退还查家的聘礼,自然也是默许谌娘子的婚事可自己做主的。”
“可是方才老奴见谌娘子,似是不愿意呀?”
“张妈妈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不知小娘子的心思。她那是人前不好意思表露。”
徐夫人说着自己就乐了,竟然在儿女身上感受到了少女时期的懵懂情事。
“夫人说的有理。看来,二爷不多时便要娶新妇了。”
“咦,这还早,张妈妈怎地比我这个当娘的还心里火燎。”
黑夜的走廊里,声音渐渐远去,身后又恢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