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唉声叹气啊?小心长皱纹了。”
徐清辉在外面走了一圈,看落叶层缝间夹杂着蝴蝶的双翼,突然心生慈悲,拨开落叶层,将那死去的蝴蝶拾起,找了有泥土的一角将它埋进。
尘归尘,土归土,万物来去自如,源于自然再回归自然。
他突然就想到了海月最近的异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说不出那种闷。
“我是看着菊花不好写生,有些无从落笔罢了。”
海月没有抬头,她能感觉到他在身后看着自己,也许是刚才春娘的问题让她困扰了,她突然有些不敢正面看徐清辉。
借着绘画的由头,她正好可以继续埋笔墨之间。
“记得你以前的画风不是这样的,不过你现在的画风挺新颖,非常独特。”
徐清辉看着她的丝陷入沉思,他好些日子不见她弹琴了,但却经常能见她戴这只水晶坠。
“啊,我就是闲来无事瞎琢磨的。”
“嗯,菊花可以叠加一下,会更有意境。”
“好。”
手突然被握住带着一个提画,吓得海月大气不敢喘。
“画好后,趁着月暮,可否与我去山坡上的亭子抚琴一曲?厚披风我让春娘替你备了,灯笼提上,借着月色不至于太昏暗。”
耳畔是他柔柔有磁性的声音,海月听得有些迷糊,好似被催眠了一般久久不能开口。
吞了口口水,她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寺院就寝早,会不会吵到人家?”
“不会,山坡离内院极远,就是前院也听不到。你这是答应了?”
“嗯。”
脸颊飞起两朵潮红,海月暗骂自己没出息。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插进,她左手顺手去摸,是一只簪?
这才回头看他,满眼不解之色。
“送你的梅花簪。”
“谢谢!我都没礼物送你,要不这幅画画好送你?”
徐清辉愣了一愣,突然笑了起来,神情很是愉悦。
春娘早就回避到偏厅去了,至于陈汐嘛,一直在庭院里转悠站岗。
“你笑什么?”
“没什么,四君子中的梅兰竹菊,我颇为喜爱菊花。”
“梅: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为高洁志士;
兰:空谷幽放,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
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
菊: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
徐清辉意有所指,而海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对王维的隐士生活还有同感,这下子徐清辉一说,她就领悟过来了。
浅浅一笑,下笔更是用心了几分。
也许这会是自己这个现代人留给这个异时空有特殊含义的一副写生画。
“不题字?”
“我字写地不好,不如你来题?”
看着他的刚劲有力的字迹,海月脑海里又记起了徐清辉的笔迹,分明一模一样,毫无二至。
“可有印章?”
“海月?”
“啊?有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