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你是不是在装睡偷偷看我许久了?”
本是玩笑话,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毕竟趁人家睡着盯着人家看,说出去也蛮丢人的。却不曾想,谌海月听他这么说,突然就脸色慌张,快坐起身子,并用整理衣角转移注意力。
“我睡着了可不知道你几时上的车,何来装睡。倒是你,不顾我还在半山腰,自己先下山了,委实可恶。”
“我下山是因为不知你要和那几位所谓的名士相谈到几时?我可没有闲功夫与陌生人喝茶谈天。”
“我也不想啊,可是盛情难却嘛,再说了,出去玩,本就是散心,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她是听出来了,他根本不喜欢她和男子交谈,更不乐见她抛头露面抚琴。但是她当时也是被那曲子给气到了,原本是想杀杀对方锐气,没成想,人家那么捧场,还那么客气有礼,她就没好意思拂了人家的面子。
“散心没错,可也不是和陌生男子坐饮弹琴。”
最要紧是没看懂他的脸色,他走后,她居然还不马上走,还留在那同人家相谈甚欢,实在不能忍。
“不留下怎知人家也非只是附庸风雅之士。你瞧?”
拿出诗和字,还有画做与茶饼。
“只是些小东西,就把你哄骗了?”
不看还好,一看啊,徐清辉语气更加冷峻了,心里多少是不舒服了。
“什么叫小东西?人家能画出这样的小画,本也是有些功底的,并非全是附庸风雅的假名士。朋友之交淡如水,何需要什么贵重之物。”
“也罢,你喜欢就好。”
“那是自然,我看王娘子送你之物也就是些文房墨宝,也非多稀罕之物。徐二爷如此珍视知己相送之物,定然也不在乎贵重与否吧?”
谌海月顺手打开那盒子,看完也有些醋意,说话自然字字珠玑,令人又惊又喜。
惊得是她能说出交友与礼轻礼重无关,说明她长大了,不那么看重物质的东西。喜的是她分明听到了自己与王娘子的对话,却并不出现,也许她对自己也并非全无感觉。
见他没再言语,谌海月本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传来陈汐的声音:“二爷,谌娘子,到府了。”
“今日你也累了,进屋早些歇了。”
“嗯,你也是!”
不顶嘴最好,两人都平心静气。海月已经在走廊出见到春娘的身影了,大约是自己没在院内,她无聊坏了吧。
“这些你拿去用吧,闲时也可画画书写,左琴右书才是名才女。”
徐清辉顺手把王娘子给自己的那盒子文房墨宝交到海月手里,只见海月当场呆掉。
可徐清辉自己则是笑着回自己院子了。根本不给海月反悔的机会。
“喂!”
这叫什么事啊?
“谌娘子,你怎么才回来?怎么这般狼狈?”
“还不是因为……算了,你帮我拿好这些,明日要还给人家的。对了,我半日不在府里,老管家可走寻我?”
就怕寻她试音的时候她不在院内,那可就麻烦了。
如今这试音试琴的环节都由她来做,当然大部分时候,一般的琴自然也有馆里的弟子调试,但是个别客人还是要求较高的,需要海月亲自调音才行。
“二爷,今日你撇下谌娘子独自下山,她可是生气了?”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