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心情好似舒畅多了,说话也没了计较,她每月的银钱都是从徐府账房取的,对钱已然没那么多在意了。想花就花,大多也是存在身旁的多。
她和春娘不同,春娘每月的工钱还要扣了些回家。她却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谌娘子,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你平日里也要多为自个儿打算打算。若是老爷夫人给你找好了婆家,你手里头总得有些银两傍身。”
“你比我还大两岁,要傍身也得是你才对,我着什么急?”
见她不高兴谈论这些,春娘暗暗骂自己蠢。好在黄琦已经上了楼,为两人当场点茶,春娘注意力被转移,也就不再提成亲啊这些的事了。
从茶铺出来,海月心境平静许多。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躲着他,就算他真的娶了王家娘子,她谌海月也不需要躲着他们。
当初辛月颜和徐清明定亲,辛月颜没少把她当做情敌看待。总以为老夫人收留她,是会可能把她许给徐家大爷的。殊不知她对徐清明根本没有那个想法,一直当做大哥哥看待。
平常找他讨教琴艺方面也是出于习琴需要,只有懂得斫琴的技艺流程,才能更好的做到人琴合一。
她留在徐府,能过得像个徐府小姐般的生活,并非全是依赖老爷夫人的善心。更因她的天分,这是徐府需要的能力。
夕阳西下,天边的彩霞美得让人停住脚步。
“我们去一趟琴馆吧。”
“那岂不是?”
“老爷和夫人总归要知道的,又不会怪我们。我想去看看这几天有没有新的琴出来。”
即使在徐府后院,她也还是关心徐府的琴馆生意的。徐府的琴馆不单单定制琴,还替人试琴,若有懂行的请教,徐老爷还会单独面谈。
从精工细作的工艺技术到琴学的律、调、谱、曲、论都会一一探讨,不仅专业,而且专注。
如今海上商船频繁,临安城里的生意不仅仅是纸墨笔砚,琴棋书画如此这些,还有丝绸茶叶陶瓷等等销往海外。
像查家,原本只是普通商铺,这些年跟着海外销路的风头大开,货源开始向海外展,生意可以说是越做越大。
而像徐府这样的老派也不少,只专注于一样物品,虽单子但精细。徐府的琴那可是海内外闻名,并不跑量,反而需要特别定制,精益求精。
两人才进琴馆坐下,连杯茶还没喝完,只听掌柜地惊呼一声,随即又毕恭毕敬,紧接着是惊喜般:“二爷,您回来了!哎呀!二爷回来了。”
只他一声温润爽朗地男音响起:“徐叔,不必闹大动静,越我就是正好路过,来看看大家。这本是我抄的琴谱,你们可以试着弹奏。”
“好好,多年未见,二爷还是这么器宇轩昂。”
“张叔,你这还是老样子没变,就会给我灌米汤。今儿个馆内可还顺畅?”
“顺畅!自从谌娘子来琴馆帮忙调试琴弦,咱们这琴馆的生意一直兴隆。想当年那个瘦瘦的小娘子,如今都成了咱们临安城的女琴师了,求亲的人可还不少哩。”
张叔兴许是太高兴了,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听他说的那么高调,海月强忍着出去的冲动,她本想躲过见面赶紧回府。
可是春娘这小娘子可是急性子,一听张叔口没遮拦,万一害二爷误会岂不是完蛋。
“张叔,谌娘子还在馆内,你怎地就在背后胡乱编排她。”
“二爷万安!”
“嗯。”
徐清辉有些意外,她不确定刚才的谈话,里面的人是否都听到了。好在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得已,海月只好从后堂出来,朝徐清辉行了个礼。
“二爷,许久未见!”
“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