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叙言哥,眼珠都被红血丝占满了,仿佛要咬死吴美莲一样:“你就继续作死,我一定成全你。”
温叙言真是恨不得扒了吴美莲的皮!
温家欠她什么,自己欠她什么!她吴家这些年温家扶持帮衬过多少次,她吴美莲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日子都是谁给的!
吴美莲终于回过了神,看着凶神恶煞的温叙言,露出一个很复杂的笑容:“你赢了。”
温叙言突然动手,甩开了余惜辞的手,抓着吴美莲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你特么还关心这个!我爸他差点死了!差点死了!”
他红着眼眶,内心愤怒又悲伤,他爸是一心想和她白头到老,好好互相扶持着过日子的。
他是温惠仁,即使他现在是个老人,也有大把的数不清的人想往他的身上贴,甚至不要名分,只为了钱,他温家给的起。
可是这么多年,他爸从来没有任何一桩绯闻,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
可这个女人在意的只有温家的钱。
余惜辞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向下掉,这样的叙言哥让他有一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心疼,心疼这个即使没有被深爱着长大,也深爱着自己父亲的叙言哥。
吴美莲什么都没说,只眼泪无声无息的掉着,她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不用做那个温婉的妻子,梗着脖子,什么都没说……
温叙言无比失望的松开了她,转身看到余惜辞时,深吸口气压制住了自己还未消散的怒气和情绪。
让自己尽量和平时一样的伸出了手。
余惜辞把手搭上,紧紧的和他十指紧握,两个去到病房看着昏睡中的温惠仁,就这样在这里陪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温惠仁醒来。
“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温惠仁看了下外面还没完全亮的天,又看了眼这两张憔悴的脸,关于昨晚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咳嗽了两声,余惜辞端了水过来:“温叔,你喝口水。”
温叙言把病床弄了起来,温惠仁接过水杯,润了下干燥的嗓子:“事情你就按正规的程序,交给警察处理吧。”
温叙言昨晚已经在翁让那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当翁让说出温惠仁甩出一张纸,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父亲已经全都知道了。
这一刻他获得了一直想要的结果,可以说获得了胜利,但温叙言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愉悦:“爸……”
温惠仁向下摆了下手:“行了,是爸错了,不用说什么了,爸没事。”
抬起视线看着他们俩,尤其多看了会儿余惜辞:“小辞。”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叫余惜辞,弄的余惜辞有点懵住,傻乎乎的叫了声:“温叔。”
“你过来点。”
余惜辞紧张的上前,温惠仁抓住温叙言的手,又抓住余惜辞的手,把两人的手搭在一起:“你们两个要好好在一起,以前那些事就都让他过去吧,以后不要学我们,你们好好的,有事都说开,小辞你是个好孩子,对言言也真心,言言虽然性格冷了点,但心里热乎着,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就直说,言言是讲道理的。”
在两人的手上拍了拍:“好了,这一晚辛苦你们了,回去休息吧。”
余惜辞差点又要哭了,这代表叙言哥的父亲认可他了。
“温叔你放心,我和叙言哥一定会好好的!”
“嗯,爸你不用惦记我们,养好身体,我接您回家。”
*
吴美莲挪用公款的事情走了司法程序,在温惠仁出院的前一天,温叙安跑到了医院,虽然吴美莲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且一再叮嘱他不要去找温惠仁给她求情。
但他还是忍不住。
医院内
他见到温惠仁就直接跪下了:“爸,您就原谅我妈一次吧,她这把年纪了,一辈子一点苦都没吃过,她怎么能受得了。”
温惠仁现在对吴美莲是心灰意冷,人到晚年,还要经历这种多重背叛,要不是他这辈子大风大浪经历多了,怕是那晚那一口血,就把他送走了。
“你知道你妈都做了什么吗?”
温惠仁盯着温叙安,就见他眼神心虚的晃动着,他不比吴美莲,戏演的差,只一眼就被温惠仁看穿了。
温惠仁惨淡的笑了声,无比心酸:“母子连心,你们真是好啊。”
“爸,我妈她并不想……”
“所以你也知道是吗?”
事到如今,温叙安也豁出去了:“是,但是我妈她真的没想害您,她只是让你生一点病,她怎么会真的害您,你们是夫妻啊,她如果真的想,现在您就不会……”
在温惠仁锐利的注视下,他把嘴闭上了。
“安安,这些年是我对你太好,太包容了,我总想着你不行,这不行,那不行,我得多看着你点,多照顾你点,一次次的原谅你,包庇你。”
温惠仁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下去,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除了证明他这些年瞎了眼,养了两只白眼狼。
“你也该长大了,我给你两个选择,继续去国外,我会在那边给你买个房子,每月家里会给你打一万块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再给你。”
“第二个选择,你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你在我这里,在温家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