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让对面两人更紧张,温叙安刚冒出点的怒火也瑟缩着忍了回去,眼皮一沉一抬,“哥,这其中有误会,我是在、是在陪梦生哥试戏!”
他估计是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绝妙,脸色都明亮了,就想去抱温叙言的腿,“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梦生哥。”
温叙言掀起眼皮,向一直没吭声的余梦生看去,同时一脚把温叙安踹翻在地,甚至是踩着他的胸口站起了身。
疼的温叙安嗷嗷叫,抓着温叙言的脚踝,用力拍打,“拿开,好疼,我肋巴扇要断了。。。。。。”
温叙言从始至终没把视线从余梦生身上移开,对方恐惧的摸着桌子边往后退,还瞄了眼桌上的花瓶。
“你你你、你什么、什么疯,这里是什么场合你不清楚嘛!”
余梦生提高嗓门壮着底气,“你想让大家都来看笑话嘛!”
温叙言看着他,忽然间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把他和五年前那个救了自己的男孩,融合到一起。
那时天寒地冻,他神志不清,只勉强瞧出对方模糊的轮廓。
如今余梦生就在自己眼前,他同样看不清楚他,同样的模糊,却不再是同一种感觉。
余梦生看了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温叙安,“你别再闹了,你还要闹出人命,弄死自己的弟弟嘛!”
“给老子滚啊!”温叙安突然歇斯底里吼了声,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狠拧着温叙言的腿。
外面,余惜辞换了位置,悄咪咪蹲在门口,露出只眼睛盯着里面的情况。
这个不要脸的温叙安居然敢动叙言哥!气死了!气死了!但他又不能冲进去。
温叙安这一嗓子吓的余梦生差点蹦起来。
温叙言垂下眼眸,眼底寒光几乎化为实质,高大的身影加上俯视的姿态,让人觉得他可以轻易弄死温叙安。
“你想让我放过你。”
温叙安用力点头,忙不迭的道:“你放过我,你打我这事我就不告诉爸爸。”
温叙言轻笑了声,余梦生就是为了这种蠢货放弃了自己,真是可笑。
余梦生感觉到他笑声中的嘲讽,温叙安的表现的确丢人,但是温叙安和温叙言不一样,他是个单纯的人,毫无心机。。。。。。
没等他再多想,温叙言真就答应了,“好。”
抬起踩着温叙安的脚向余梦生走去,温叙安又突然抱住他的腿,“你别打梦生哥,他不经打。”
余梦生看着自己嘴角还淌血的温叙安,倍受感动。
要往后退的脚忽的往前迈去,愤怒的来到温叙言身前,扬起脖子,“打吧,反正你就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别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人。”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门外的余惜辞牙痒痒,手痒痒。
温叙言看着眼前人,悲伤在眼中一闪而过。
余惜辞定定瞧着他的背影,那是高大的充满安全感,需要人仰视的背影。
可是此时此刻——
他捂着心脏的位置,一点点攥紧,心好痛,叙言哥现在的心也这么痛嘛,鬼精灵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色。
叙言哥离开吧,别再和这些人渣计较了,别再让他们伤害你了。
温叙言摸上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一点点把戒指往下褪,余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神色逐渐不安。
当戒指从好看的指尖掉下那一刻,余梦生的脑袋“轰”了一声,短暂的空白了下。
温叙言把戒指压到桌上,手指一点点退开。
目光扫过余梦生空空的无名指,这个婚戒一直以来都只有他在戴着而已,就像这场婚姻一直以来只有他在坚守。
再次看向余梦生,俨然在看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晚上九点,回去把离婚协议签了。”顿了下,“你自由了。”
温叙安傻了的松开手。
温叙言姿态潇洒的转身,大衣的衣摆依旧在他腿边晃荡,像是追随着他脚步的讨好的花,离开这里,他还是被供奉在传说中神一样的商业传奇——温氏的掌舵人。
而余梦生踉跄着跌坐在地,手指勾掉婚戒,在地上砸出一声轻微的响,惊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温叙言放弃他了。。。。。
温叙言出去后,就见一道身影唰的一下钻回木屋边上。
没过一会儿,毛绒绒的雪地棉又悄悄蹭出来一点,紧接着是毛绒绒的帽子试探的伸了出来,滴溜溜的眼珠和他对上,愣了一秒钟后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余惜辞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小心脏,差点暴露。
缓了下后打算再观察下战场,没等把头伸出去,身前的光线忽然变暗,他懵懵的扬起头,看到温叙言时,吓的原地往后蹦了下。
站稳后左右慌乱的看着,挠着鼻尖着急解释,“我、我。。。。。。”
眼睛忽的变亮,指着在木头房上长出的一堆蘑菇,伸手指去,“我是刚刚才被我的蘑菇朋友召唤来的。”
他还肯定的点了下头,巴巴的看着温叙言,简直就是再说,叙言哥相信我。
温叙言看了眼蘑菇又看了眼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只可怜的小兔子,
“眼睛怎么了?”
余惜辞连忙伸手把眼睛挡住,然后又把手指分开一道小缝,没有底气的道:“眼睛没事,可能被风吹的。”
温室里花儿都不招摇,安静的盛开,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风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