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入了名为失落的寒冰里。
这种失落来的如此莫名其妙,我想我可能是害怕夏河会因此和我疏远。
就像郑煜,都不怎么跟我们一起了,有空就去找周岚岚。许多也一样,动不动就捧着手机和曼雪聊得忘我。男生一旦谈了恋爱,会整颗心都扑在女朋友身上。
夏河也会这样吗。
到时候,他还会整天黏着我吗。
他还会那样照顾我的情绪,记得我爱吃什么吗。
晚上跑步的时候,他还会傻逼呵呵地跑在我前面,跟我说,“段星言,我来做你的破风手”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嫌弃他这样无处不在,可是到现在我才现,我一点也不排斥,甚至是享受这种关系。
我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害怕失去这样的友情。
没有去想更深的原因。
或许是不敢去想。
夏河像他说的一样,周日下午就回来了。
“给你买的。”
他把一小块黑森林蛋糕放我桌上。
我说,“我不爱吃。你自己吃吧。”
夏河探究地看着我,“是不是跟我客气呢,你肯定喜欢吃这个,我都看见你垃圾桶里的包装了。”
我偷偷买来吃不行啊?
看我垃圾桶,他怎么这么变态?
夏河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块,“是我想吃。买一送一,我吃不下两个,你帮我吃掉一个。”
他又在给我递台阶,他总是这样,明明糙的不行,有时候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坏。
我谴责自己。
夏河不是你的朋友吗,朋友谈恋爱,应该祝福,而不是因为觉得会被疏远就对他冷着脸。
不能这样自私。
我觉得自己想通了。
可是蛋糕吃进嘴里,怎么那么苦呢。
那天晚上夏河也少见地没怎么开口说话。
我和他,好像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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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生物课是进实验室。
“验证dna和Rna的分布”实验,要制作口腔上皮细胞装片。
我和夏河的实验台上只有一根牙签,夏河举手告诉老师,老师说暂时没有多的了。
我把牙签掰成两半,“没关系,我们一人一半吧。”
我装片都做好了,转头一看夏河还没动,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做?”
夏河说,“会疼吗?”
我:“?”
我想起他害怕打针抽血,他难道是尖端恐惧症吗,居然连牙签都怕。
我安慰他说,“你自己轻一点,不会疼。”
“我不敢,”夏河恳求地看着我,“你帮我行吗?”
这……这要怎么帮啊。
“我帮你的话,控制不好力道,怕弄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