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他们两都穿着校服,在黄毛按下快门的时候,邢武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笑得灿烂无比,晴也看着这张照片忽然就红了眼眶。
楼梯上出现了脚步声,很快邢武的声音便出现在门口:“可以走了吗?”
晴也身体一僵,慌乱地将相框塞进书堆里转过身看着他,邢武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她身后,晴也已经大步朝外走去,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下了楼。
李岚芳正在给江博和田助理泡茶,晴也下来后,李岚芳对她说:“不急,喝杯水再走,我们这里工商局办事不用排队,能来得及。”
晴也接过水杯站在后门边看着院外面,和她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后院全部重搞过,还建了堵围墙与其他几户隔开了。
邢武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李岚芳将保温杯递给他就絮叨着:“水带着,病才好多久?看你昨晚咳的,又想进医院啊?”
晴也握着水杯的手猛然一颤,田助理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江博也转过头来,晴也慌乱的将一次性杯子放在旁边,匆匆望向邢武,邢武只是垂着眸一言不。
没过多一会,他们就起身准备去工商局了,邢武开了辆车过来,晴也都不知道他驾照什么时候拿到手了。
刚走到车门处,晴也突然说有东西落家里了,又跑了回去,他们三人便先上车等她。
她一进家就直接冲到后院问李岚芳邢武怎么会生病?
李岚芳咋呼道:“这小子元旦前不知道跑哪去了,家都没回,回来就不对劲,生了病也不说,硬扛,整个过年都待在医院里,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李岚芳一边摘菜一边说着邢武,晴也却失魂落魄地再次迈出了家门。
她抬头看了眼坐在驾驶座的邢武,他落下车窗也侧过头看着她,她昨天就觉得他面容消瘦,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原来这些并不是错觉,而是他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昨晚她居然还买了根雪糕被他撞见,他一定是怕她闹肚子硬着头皮夺了过去,她要是知道他这样,就是扔了也不会让他碰一下。
晴也就这样站在家门口望着他,眼里蒙上一层雾气,街道在她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模糊,邢武微微蹙起眉,江博落下后车窗对她喊道:“上车啊,愣什么?”
晴也迅低下头小跑到车边,江博和田助理已经坐在了后座,她匆匆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第1o5章chapter1o5
邢武动了车子,晴也带上车门后余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她还记得很久以前她随口说过他开车的样子一定很帅,是啊,很帅,手臂搭在车窗上,单手转着方向盘,深邃的眉眼间含着淡淡的光,那种异常熟悉,却又有些生疏的感觉。
直到…邢武转头对她说了什么,她侧过头望着他,什么都没听进去,目光直直的,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并没有在看他,她仿佛眼前出现了他一个人坐在输液室的场景,大过年的,空荡荡的诊所,外面街道的鞭炮声,他手背上的针管。
想到针管,她又不自觉地去看他的手,直到副驾驶的椅背被江博拍了下:“晴也。”
她才忽然晃过神来“啊?”
“跟你说话呢,什么呆?”
她艰难地压下悬在胸口的情绪,转过头问邢武:“你刚才说什么?”
邢武侧了她一眼:“听不见?”
晴也整个人都有些飘忽的感觉,邢武干脆一打方向把车子停在路边,直接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在他身子探过来的刹那,晴也就这样僵在椅背上,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目光里全是水汽,邢武抬眸看了她一眼,她鼻尖和眼睛都红红的,看得他神色微颤了下,两人仅隔了一拳的距离,那么两秒的功夫,无数的百转千回在彼此的眼神中交汇着。
“咔哒”一声他替她卡上了安全带,响了一路的警报音终于停止了,狭小的车厢内再次恢复安静。
邢武重将车子开上路,晴也也迅转过头,却在此时正好对上倒视镜里江博的眼神。
车子开到工商局,犬牙早已等在那边,该准备的材料全部准备妥当,变更手续比想象中要简单一些,仅仅一上午的时间就全部弄好了。
邢武和晴也面对面坐在大厅内的一张办事桌上,邢武过目完一遍的材料签字然后交给晴也,晴也没有多看便落签下她的大名。
江博在旁一边拿过去检查一边用玩笑的语气提醒晴也:“签这么快,你也不怕别人把你卖了。”
晴也没有理他,邢武继续将材料递给晴也,每递一次骨节分明的手指便在签名处点一下,提醒她在哪里签。
他指哪,她就签哪,没有任何犹豫,也不需要任何质疑。
从工商局出来后,晴谷已经和晴也没有关系了,就好像他们之间那最后一丝牵连也没有了,从今以后,她也似乎没有任何借口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邢武把他们送去酒店退了房,拿了行李,黄毛开着他的小面包带着胖虎来酒店门口送晴也。
晴也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契诃夫戏剧全集》送给胖虎,让他练习朗诵的时候可以读这个。
然后也送了本书给黄毛,《论说话之道的重要性》。
黄毛拿着那本书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胖虎劝道:“不错了,晴也还能送你本书,没给你拉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