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与她所听到的那个苏漾的故事不同,司景行那时候并没有为她开很久的聚魂阵,没有被耗空,他是沧泽唯一的神族,就算6踏崖计划成功,当时的情形下,怕是也只能与他分庭抗礼。
可她下意识地没有信他,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命去阻止了这一切,以为若是只死自己一个,能救下所有人,也还不赖。
她算是英勇无畏,可她没有半刻想过,她就这样死了,他该怎么办。
苏漾本就心虚,被他这样一说,眨了眨眼,突然凑到他唇边一啄。她讨好认错的意味太明显,司景行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但总归是没拒绝。
苏漾胆子大起来,吻自他眉间缓缓下落,辗转缠绵,最终吻上了他双唇。他停滞了片刻,倏而转守为攻,苏漾被骤然拉下来,压到榻上。
司景行紧紧拥住她,一遍遍侵入,彻底占有,才渐渐有了她回来了的真实感。
似是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唯独时时刻刻将其握在掌中,才能宽慰两分。
苏漾同司景行一道回望辰宫时,已经回到了自己原先的身躯中。从筑基初期陡然回到邀天期的感觉委实太过美妙,美妙到她直到看见苏浔,才想起来有账没同他算。
他们二人自然是先去正殿见了苏篆启和关池央,数十年后终于重聚,苏漾正泪眼婆娑着,抬眼便看见了急急忙忙赶回来的苏浔。
她阴恻恻喊了一声“哥”,苏浔的动作一顿,干咳了两下,才期期艾艾应了一声。
他们虽默契地没在父皇母后面前重提这事儿,但第二日苏漾便借机狠敲了苏浔一。
因着苏漾当初“身死”,她与司景行的婚契也已经自动解开。苏漾刚同司景行在望辰宫小住的第二日,司景行便提了亲。苏篆启和关池央自然是只看苏漾的意思,苏浔虽依旧看司景行横竖不顺眼,但也没说半个不字。
两人的婚期顺利定了下来。
他们二人的大婚,是沧泽头等大事。沧泽诸境的宫中皆绑了红绸,放眼望去,整个沧泽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大婚当日,神域大开,祥云铺路,金凤鸣喜,司景行将苏漾从云境接到神域中。沧泽诸境境主皆亲自到了神域贺喜,6昱珩身为渊境境主,也算是补上了当初没去云境喝的那盏喜酒。
6昱珩举杯,先是与叶卿卿碰了碰,而后便在她看破不说破的眼神下,遥遥朝远处那抹身着大红嫁衣的身影一敬,一饮而尽。
辰满辰寒一左一右在身前执扇,苏漾缓缓步出的那一刻,满座宾客皆静了一霎,似是无声惊叹。银屏在前头引着她,辰满辰寒却扇,她的视线不受阻碍直直向前,望向立在不远处的司景行。
他也是一身大红,与她相称。见她望过来,他笑起来,开口唤了一声“漾漾。”
满座喧嚣,他唤这一声时,明明并未动用灵力,可苏漾却听得清晰无比。
他唤自己时,尾音总是很轻,无端便多生出三分缠绵。
她一度以为,这三分是他强演出来的,直到许久以后,她才明白,他爱她何止多了三分。
司景行走到她身前,朝她伸出手。
苏漾没有半分迟疑,将手搭在他手上,任他将自己拉了过去,牵着她的手,走向姻缘石。
婚契展开又合上,苏漾靠在司景行臂弯里,看他将婚契卷起系好。
见他系的不再是曾经系的那个无法解开的结,苏漾眉一挑,忍不住打道:“怎么换了系法儿?是怕哪日反悔了,不好解开?”
司景行看她一眼,便垂眸继续系完,淡淡道:“你我婚契,生死不解。”
既然不会抱有解契的心,那系的是死结还是同心结,就都无谓了。
姻缘石在神域殿外,各境的来客尚还在殿中。
婚契收好,苏漾正准备回到殿中,却突然被司景行拉住。
她回头,看见他笑着问她,“想去哪儿?”
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殿中,他接着道:“你我大婚,自然看你的意思,里头太闷,不想回去就不回。你前些日子说想走遍沧泽,到处看看,不如就从今日开始?”
他曾对她说过,天大地大,她哪里去不得。
可那时的他并不懂得爱是什么,而她也只会用仇恨来慌忙掩盖自己猝不及防的爱意,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
如今她确实哪里都去得,可却突然现,眼下这一刻,她最想去的竟只有他身边。
神域灵气温柔浩荡,有风吹过,扬起她火红嫁衣的一角。不住有凤凰清啼传来,连带着不远处殿中喧闹一片的觥筹交错声。在热闹的尽头,苏漾望着司景行,突然踮脚轻轻吻了他一下。
大道无边,她兴许倾尽一生也走不到尽头,可能够走到他,也是天道垂怜。
她笑起来,回握住他的手,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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