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什么干系?”6昱珩似笑非笑,“我若说她是渊境将来的太子妃,她在剑冢里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担得起?”
他话已至此,护法自然不敢再拦,自赤霄剑封印解开后便关闭的剑冢入口再度开启。
正是这一刻,天昏地暗,平地狂风起,灵脉错乱,灵流倒灌。
魔神重归,神域有主,沧泽必有异象。
一片慌乱中,6昱珩朝天边望了一眼,回头孤身入了剑冢。
苏漾知道自己杀不了司寇钧,当即松手弃了魔神剑,往后退开。
他的血溅了点在她方才持剑的手上,苏漾甩了甩手,低头看了一眼仍留着血迹的指缝,皱了皱眉。
司景行抬手握住剑柄,慢慢将魔神剑抽出——这一剑完全贯穿了他,又生生绞过半圈,他这副躯壳也已经耗了几百年,一时受不太住,他只能一点点将它拔出。
他几乎不曾见她下过这样重的狠手。
她从前被云境护得太好,虽张扬任性了点儿,却善良柔软得不像是沧泽中人。所以他才一直嫌她心软。
上回见她这样不留余地的出手,还是两年多前。那时候6昱珩来云境寻她,她去赴约,他被渊境暗中派来的人试探。
他故意在她赶来那刻受伤,看着她明明境界不稳,哪怕会损及根本,也还是不管不顾地用了问雪九式最后那三式。
如今她眸中寒意同那时相比,倒也不遑多让。
她那时候……明明很爱他的。
明明也只两年而已。
他就从她剑意下护着的那个人,变成被她剑意直指的人。
魔神剑完全拔出那一霎,他踉跄了一步。
鲜血顺着他衣裳滴落——甚至不能说是滴,他失血太多太快,沁透了衣料,血珠从衣角坠落时连成一片,简直像是淌下来的。
他只望着苏漾,似是对身上的伤势毫无所觉,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又骤然松开。
怎么会毫无所觉呢。
他心口好疼,从未这样疼过。
从前他身上哪怕只半点伤,有意无意被她现,她都紧张得不行,生怕他会疼,要想尽了法子哄他。
她从未见他伤得这样重过。
许是血色太刺眼,苏漾别开视线。
司景行抬手按住胸口,源源不断的灵力滋长着血肉,他周身气势忽而沉寂下去。
倘若他不曾被她爱过,今日大可转身就走——沧泽此刻怕是正乱成一锅粥,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