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他对面坐下,拿过茶盏啜了一口,等着他先说。
她原本心情已经好起来,却在听见司景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时,一颗心再度沉下去。
他说,“我要出去一段日子,暂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苏漾将茶盏搁下,没什么表情:“去哪儿?做什么?”
她从前不会问这些的。
司景行被问了个猝不及防,眉头一皱,正要开口现编。
但从他迟疑的那一下里,苏漾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抢在他开口前道:“你只不过是想和我分开一段时间而已。”
既然她已经看出来点破,他再解释什么也是徒劳。
所以司景行没接话,默然拿过茶盏喝了一口。
苏漾死死咬住舌尖,才没让那句“既然如此,你想分开,不如和离吧。”从口中溜出来。
她很清楚,有的话不能就这样说出口。
倘若说出口,就是不一样的局面了——于她而言,和离二字一旦吐出来,就再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她摩挲了一下茶盏的杯口,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你不必出去,在这儿就好。明日我带小白去驭兽门洗髓,结束以后直接回一趟望辰宫。”
她刚入洞虚境时就同司景行提过的,要带小白去洗髓,为它通灵脉开灵智。如今她洞虚境已稳,可保小白万全,也是时候去了。
她说这话时,视线只落在茶盏上,便没能瞧见司景行听见后眼里闪过的一瞬锐意。
半晌,他应了一声“好”。
两人又默然坐了良久。
明明从前有说不完的话——多是苏漾起头,缠着他叽叽喳喳,可如今却是再说半句都嫌多。
苏漾从未觉得坐在他面前这样累。
她站起身,去房间里独属小白的那一角,将小白抱出来。
司景行见状,去取了一小把灵草递给她。
苏漾接过来,拿在手中时却微微顿了一下。
她一根根喂给小白,小白卖力啃着她手中灵草,耳朵温顺地耷拉着,半分没设防。她看着小兔子白绒绒的毛,无端想起来之前有一回,她回来时撞见小白在屋子里蹦着跳着,挨到了司景行手边儿——而后便被司景行推到了一边。他半分没收着力。
明明他有时候也很喜欢小白,会取灵草来喂它,也会抱着它给它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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