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若能有人替宁珣说两句话,兴许能好一些。
她能信得过的,只有长乐了。
蝉衣说什么也要随她一起,她拗不过,便带上了。
雨还在下着,宫道上没什么人。
衔池刚松下一口气,再抬头,便见一队巡查的侍卫朝她们的方向而来。
她心一紧——她的身份不宜被细查,这时候翻出来东宫夜宴那支舞,宁珣的处境只会更糟。
若是平常,她带了长乐的腰牌,自然便会被放过去。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东宫出来的,东宫二字便足够引人注意。
既然避不开,衔池便同蝉衣一起侧身让行。
领头的那个侍卫打量了她一眼,走了过去。
下一刻却突然折返,手已然握住剑柄,盯着她满脸狐疑:“哪宫里的?”
“是本宫这儿的。”
衔池尚未来得及出声,便听身后一道温婉女声。
眼前的侍卫立刻松开剑柄,单膝跪地请安:“叩见温妃娘娘。”
衔池亦回过身,向来人行礼。
来人三四十的年纪,保养得当,一身式样简单的秋香色宫装,只简单戴了几样饰,不至于朴素太过,显出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直到打走了那队侍卫,她和蝉衣才被叫了起。
“本宫认得你。你同你姐姐,长得很像。”
温妃先是看了蝉衣两眼,轻轻叹了一声,才转向衔池。
她端详了她一会儿,眼中难掩惊艳,“你也是东宫的人?”
衔池一福身,应了一声“是。”
她想起传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时候急匆匆过来,是为太子?”
温妃是四皇子宁勉的生母。
听长乐说,她和宁勉从小便跟在宁珣身后,而温妃娘娘曾受过皇后娘娘恩惠,多年来也明里暗里帮过东宫不少。
于是衔池也没欺瞒,又行了一礼:“奴婢是来求长乐公主的。”
“好孩子。”温妃轻轻扶了她一把,“兹事体大,本宫不敢议论。去寻长乐,也是个法子。既如此,便不耽误你们了。”
她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婢:“青竹,送她们过去。”
青竹在前头引着她们两个,三人很快便走远。
有宫婢替了青竹的位置,为温妃撑着伞,她远远望着前头三人的背影转过拐角,忽地又叹了一口气,没头没尾地道了一声:“可惜。”
接着便抬步向前走去,宫人的伞忙不迭跟上。
有温妃身边的人相送,去见长乐这一路顺利了不少。
见到衔池,长乐倒是没多惊讶,只重重叹了一声:“就知道你会来,一路受寒,先喝口姜茶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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