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边绿化做得很好,机场外种满了绿树和鲜花;天气也很舒服,雨季不显潮湿,反而沁人心脾。
是啊,这里处处都好。
唯独少了那个和她一起欣赏美好的人。
画棠轻揉太阳穴,阻止自己不要乱想,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时间尚早,对方明显还在睡梦中。
“画棠,你找我有事儿吗?”
听筒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伴随着身边不耐的哼气。
“老师,我想请您帮个忙。”画棠抿抿唇,又道,“我现在人在x市,但是我今天还有工作,您能不能……”
“画棠,你先别着急。”对面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安抚道,“出什么事儿啦?你怎么突然去了x市?你可别吓我啊。”
“周余,您知道她吧,她出了车祸。”画棠哽住,“老师,您今天有空吗?要是不行,我再……”
“有空有空。”对方连连应道,“我待会儿去联系你工作室要行程表,其他事情你就别担心了,先解决好周余的事儿再说吧。”
“谢谢老师。”
画棠挂断电话,眼睛又酸又涩。
和周余相比起来,她从来就不是什么爱哭的人。
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她就哭了不下五六次。
连说话时提及周余的名字,鼻尖都要不争气地泛酸。
车祸生的时候,车上统共三个人。
周余和赵谊坐在后排,伤势不算重,而开车的司机,仍旧躺在重症病房。
画棠跟着护士,一路走到尽头的小房间。
护士小声回头道:“周太太,不用太担心,周女士的额头只有轻微擦伤,不出意外,今天应该就会醒来。”
画棠感激地对她点点头,随即推门而入。
病房内,周余平躺在床,两条腿上捆着石膏和绷带,身体各处大伤小伤不断,额头也缠有绷带,隐隐还透出鲜红。
“周余。”画棠几步上前,轻轻叫她,没有得到回应,又继续碎碎念叨。
“你痛不痛啊?这么多伤,一定很痛吧。”
“出门前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你再不醒过来,我就不要你了。”
“听见了吗?我要去找……”
她话音到一半,周余就缓缓地睁开了眼,虚弱地对她做了个口型——“不许”。
“周余……你醒过来啦?”画棠惊喜地瞪大了眼,赶紧凑头过去,问她,“你要不要喝点水?”
周余摇摇头,动作却牵扯到了头上的伤,痛得直呲牙。
“你不要乱动。”画棠想要伸手摸摸她的伤,又不敢轻易动作,只后怕地说道,“你没事儿就好,要是你一直昏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