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瞧得可紧,像是要给他白净的脸蛋上硬生生瞧出绯红来。
方吾秋一噎,气得羞红了脸:“我没这意思。”
“那还不好好把脚养着,山路这么陡,好难走……当然,秋秋要我背的话另当别论。”楚骞斜眼看他,心里美的冒泡。
方吾秋说不过他,干脆不说话了,闷闷坐在床上想事情。
房间的位置的确很好,靠坐在床头的时候,阵阵阴凉,连带着微风从床边的窗户吹进来,神清气爽。
楚骞这时候把老奶奶给的药膏取出来,拿在手上转了转,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方吾秋:“刚刚老人家说鱼家的人在附近做旅游业,你猜会不会是近年备受瞩目的那位地产开商?”
“我对这些没有关注。”方吾秋摇摇头。
楚骞把药膏递给他,说道:“这药膏是国外的货,平时在京市的药店都很少见,我想应该是老奶奶口中所说的鱼小子寄回来的。这位地产开商我曾经间接接触过,听说前些年一直在国外,最近两年才回来,刚回来就大刀阔斧做旅游项目,短短一年就成功了,公司之前还准备去他那儿的温泉度假山庄旅游。”
听楚骞这样解释,方吾秋点头:“的确有可能,那他叫什么名字?”
“鱼子闫。”
——
晚上,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夜色随着微开的窗口闯进来,将房间铺满了一层浓墨。
楚骞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还没有睡着的方吾秋惊讶地掀起眼皮,在凉凉的夜色里,偏头朝他那边看了眼。
楚骞在床上躺得规规矩矩,肚子叫也没动,他想是以为方吾秋睡着了,哀怨地嚷了声,睁开眼睛睡不着。
那声音可好笑,低低呜呜的,像极了馋嘴的大狗狗。
说不准,馋的很了,那后面的尾巴还要跟着摇摇晃晃。
方吾秋被自己的脑补萌到,抿起嘴唇,无声地笑了笑,睁着的眼睛轱辘轱辘打转。
就在这时候,楚骞的肚子再度咕噜一声,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仍旧“睡”得很熟的方吾秋,撑着腰捂起肚子,叹气:“好饿。”
方吾秋没忍住,扑哧乐起来。
笑声过于明显了,楚骞浑身一僵,瞪大眼睛看方吾秋的床,眼睁睁看着方吾秋笑完后,还翻了个身,想继续装睡。
楚骞从床上跳下来,三步做两步走到方吾秋的床旁,他拉了拉方吾秋薄薄的被子,语气很委屈:“你笑我。”
谁能想象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居然真的像狗狗那样,眼神委屈巴巴,方吾秋想象不到,只得装睡。
“秋秋,你还装。”楚骞眼睛里闪过一丝揶揄,挑着笑威胁:“不醒是不是?”
方吾秋只留着软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
楚骞薄唇一挑,弯下腰,身体慢慢靠近,伸手在他腰侧勾了勾。
方吾秋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压着声音笑:“痒,别挠我,别挠……”
楚骞放过他,打开床头的小灯,语气不满:“我都饿了,你还笑我。”
都说灯下看美人最叫人忍耐不住,楚骞原来还不知,但眼下看着方吾秋乖乖坐在床上,弯着漂亮的眼睛,笑得脸微红的样子,心里就咚咚咚地快跳动。
他眼神过于直勾勾,方吾秋心悸了下,别开眼,正正经经说:“饿了也没办法,我没有吃的。”
楚骞无奈:“我也没有办法。”
正说着,肚子再次出一声咕。
方吾秋本来不想笑的,但楚骞英挺的眉眼,再配上他委屈巴巴的表情,实在逗,便忍不住转身,把后背对着楚骞,闷笑出声。
肩膀乐的一耸一耸,尽管没有听到笑声,也看得出来方吾秋肯定是在笑话他。
楚骞对于自己能博美人一笑很满意,但这居然在肚子咕咕叫的情境下产生,实在有损他的威风面子。
想了想,他便压低声音,嘴唇凑到方吾秋的耳畔,佯装恶魔:“再笑,把你吃了。”
低沉柔柔的呼吸声扰得方吾秋吓了一跳。
他浑身一震,红痕爬上脖子,就着背对楚骞的动作,直接倒在床上,被子一盖:“我睡了,听不到,明天再说。”
楚骞愣了两秒,后知后觉自己失礼,尴尬地摸摸鼻头,也不管饿不饿了,乖乖回床上睡觉。
翌日清晨雾蒙蒙时,方吾秋和楚骞就和老奶奶告辞,踏上走山路的路程。
走了大半天,约莫快要到的时候,楚骞的手机疯狂响起来,他看到联系人的时候,表情顿了顿,刻意放慢步子走到后面。
方吾秋看出了他要说私密的话,善解人意地微微加快步子,撑着才做好的树枝“拐杖”,继续往前面赶路。
楚骞看了眼方吾秋纤薄的背影,停在原地,刚接通就问:“什么事?”
“老板,您怎么还没有回来?昨晚上消息也不回,到底怎么了?今天还有戏,没请假呢!”闻载在那边如同没头苍蝇乱转,他本以为楚骞出去就一会会的事情,没想到都过去一晚上了,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在平榆街的戏份已经拍到尾声,接下来要去京市的拍摄点,拍约莫一月半,整部电影就拍摄完成,只差后期特效。
楚骞现在回去也来不及,更何况他很担心方吾秋,怎么能在这时候自己就走了。
闻载还在那头忧心忡忡:“我看了下,今天的戏都在下午,老板您能赶回来么,虽然只有一场晕倒的戏是您的,但没和导演请假怎么成,而且章姐那边也盯着的,今天这场还是章姐杀青,于情于理都得到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