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鹿宅后，熟悉的浴缸，艳红的花瓣。
鹿喃把花瓣一片片撕碎，撕成一条条，又挤出汁液，捏在手里，循环往复。
直到满满一浴缸的水变得红。
“为什么？”
鹿喃在心里问着自己。
“为什么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她不明白。
没人教她爱。
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目光有些直，她的性子本不懦弱，那日在高奢店里，捏着卡扔在沙上的那个人，才是骨子里的她。
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她也是别人都喜欢的大姐大。
而现在呢，六七年过去了，生活把她的勇气，她的锐意，一点点打磨地干净。
一点不留。
鹿喃擦掉自己脸上残余的泪水。
“不能哭啦，再哭也没人心疼。”
她在淋浴便重冲了冲自己身体，给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捏上自己最喜欢最喜欢，最香的身体乳。
“自己还是要心疼的。”
带着一身的香味，鹿喃钻进了被子里。
前半夜睡得很舒适，后半夜却有些打颤。
糊里糊涂醒来，鹿喃摸了摸自己的头，预想的不差，她烧了。
伸手捞过手机，三点四十，八点考试。
鹿喃站起身在屋子里的药箱寻找着，朦胧中，终于是找到了一板感冒药。
“还好没过期。”
捏出两片，吞下。
她重躺回床上，终于勉勉强强睡着了。
药效过强，两三个闹铃都没有把鹿喃叫醒，她还是在陈雅的电话铃声中醒来的。
“喂？”
鹿喃的声音里带着哑。
“鹿喃？”
“你在哪啊？”
“还有十五分钟进考场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你的嗓音怎么回事，该不是刚睡醒？”
“昨天住宿生是可以回家，你也不能睡的这么凶啊，今天考试啊喂！学霸不考试也是得不了第一名的！”
陈雅话说得很多，鹿喃听得黏黏糊糊的，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她抬眼瞟了下时间。
七点十五。
鹿喃挂断电话，揉了揉眼睛。
“？”
“七点十五？”
“我的老天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