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师兄?”她小心翼翼的提问得到了对方一句委委屈屈的“恩”,顿时吓得不行,“还真是宋师兄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也不怪她,任谁现酷爱臭脚的虬髯大汉和眼前的白净青年是一个人都会大吃一惊的。
被剃光了胡子的宋之程闻言抬起了头,一脸的萧瑟和生无可恋,“昨夜,他们叫我去拜会大师兄,我就站在石室外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阿恬却已经完全明白了,她抿了抿嘴唇,悄声问道:“你……晕过去了?”
宋之程对此的回答是无力的点了点头,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个家伙……太恐怖了,我没抗住,等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站着郭师叔,他正在清洗我胡子的残骸,不仅如此,他还不让我再自称‘老子’,说北海剑宗不要丢人的土包子……”
同病相怜的情绪在二人中间蔓延,阿恬双目满含同情,拿着筷子的手悄悄伸向了笼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那可真是过分……”阿恬含糊不清的附和。
“……喂,”宋之程看着她被袖子掩住的嘴巴,“你吃的,好像是我的包子?”
“你眼花了。”阿恬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对着他羞涩一笑,又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宋之程目瞪口呆的看着笼屉里的包子凭空消失,再瞅瞅依然用袖子掩住嘴巴的阿恬,整个人都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你把袖子挪开看看?”
阿恬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力道一个没控制好,筷子直接被捏成了几段。
“不,大佬,我不该多嘴问的,您请用……”
宋之程哭丧着脸将面前的笼屉全部推到了少女面前。
于是素楹结束了早课后就看到了阿恬坐在食堂的正中间,被晋师弟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你们在搞什么?”她问道。
阿恬掩嘴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温温柔柔的说道:“宋师兄见我昨日辛苦,不忍我再多劳累,可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
素楹看着跑前跑后的宋之程,目露狐疑。
这家伙,不会是想撬大师兄的墙角吧?
宋之程简直冤的要六月飞雪了。
早课结束的弟子们66续续的进入了食堂,他们端着食物依次在长桌旁坐下,传说中的仙人都是风餐露宿的,可实际上未能辟谷的修士都还需要进食,就算成功辟谷了,也有不少人乐意来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看着食堂内的人越来越多,阿恬脑子里的弦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吃饭的人越多表明一会儿跟她一起上启蒙课的人就越多,她的危机感就越强。
“宋师兄,咱们先走吧?”她皱了皱眉。
“哎?为啥?我还想再吃一点……”宋之程对着手里的粥恋恋不舍。
阿恬面露难色,力道一个没控制好,手里的筷子步了前辈的后尘。
目睹了全过程的宋之程立即把头点地像小鸡啄米,“对不起,大佬!我这就走!这就走!”
火解决完了早饭,师兄妹二人按照昨天晚上的跑腿路线找到了学堂的所在,那是一座不太起眼的小宫殿,与其他建筑比起来甚至有些寒酸,而挂有的牌匾有证明了两人确实没找错。
学堂的大门紧闭,门口盘踞着一座椒图石像,这货乍看像是一只背着蜗牛壳的大狮子。阿恬摊开了素楹给的课表,从今天开设的课程里找到了“开蒙”,按照表上的提示将手放到了门口椒图石像的头上,大声念出了授课长老的名字。
外形威武的椒图雕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竟然直接从门口跳了起来,整只狮子都缩进了蜗牛壳里,再顺势一滚,就让开了通往内部的道路,上面还被人用金色的字写着“通往开蒙课程”六个大字。
二人依次进入,然后,他们两个就看到了一个撅起的屁股蛋。
把阿恬带到升仙镇后就消失无踪的赵括赵仙长正趴在一排排的桌椅中间,手上抓着一把黄符,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一点一点的向前爬。
“这人……有病?”
宋之程面露诧异,倒是阿恬很热情的挥手打招呼:“赵~仙~长~”
这催命符般的三个字传到耳朵里,赵括浑身一哆嗦,嘴巴卡了个壳,咒令都念错了,等他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轰!!”
一朵蘑菇云在学堂上空冉冉升起,看到的弟子都见怪不怪的继续手头的事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烟雾中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等到遮盖视线的烟尘都散去,被炸的灰头土脸的赵括像只虾米一样躬着腰,一边咳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念念有词,“雷火山的霹雳弹……王八羔子,这是要搞出人命啊。”
“赵仙长?”阿恬担忧的看着他。
又听到了催命符,赵括下意识的又打了一个哆嗦以示尊敬,机械的扭过头,对着白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白、白师妹。”
这个称呼一出,他就想自打两耳光,叫什么师妹,叫什么师妹!这一听就像登徒子套近乎,那一顿打挨的还不够狠吗?!
阿恬自是不知他内心的戏剧性变化,想想自己都入门了还疏远的喊人仙长确实不合适,立即就改了口,“赵师兄,你也要听这个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