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虽知晓此事,但种种迹象表明,他并未牵扯太深。
可他即便是没有牵扯太深,但作为如今的承恩侯,他也不可能全须全尾地脱身。
事情已成定局,承恩侯身着囚服,端坐于牢中。此刻他不喊不叫,也不骂人,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瞧见寻厉来了,承恩侯嘲讽:“你怎么又来了,护京司这么闲吗?”
寻厉道:“我有一事不明,还望侯爷能解惑。”
承恩侯冷笑一声:“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你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寻厉道:“当年老侯爷是如何说服那名异士为他提供图纸的?”
承恩侯没料到寻厉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与这个案子无关,你不必知道。”
寻厉也不是那拐弯抹角之人,直接点破:“可是与谢三姑娘有关?”
承恩侯脸上的神情微变,人也有些不耐烦。
“我说过了,此事与案情无关,指挥使若是闲得慌就去大街上抓人,莫要来问我!”说罢,承恩侯转身背对着寻厉,闭上了眼睛,一副不配合的模样。
寻厉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承恩侯身侧,道:“为了获取那名异士手中的图纸,侯爷把谢三姑娘派去他的身边,后来谢三姑娘成功了,之后便回到了京城,另嫁他人。”
承恩侯冷笑一声,睁开眼睛,斥道:“一派胡言!”
“是吗?可本官调查来的事情便是如此,谢三姑娘回京后与简翼侯府的三爷定了亲,抛弃了远在临海府的异士。”寻厉道。
这也是父亲醉酒时偶尔提起来的话。
承恩侯面露不屑。
“护京司的能力也不过如此,竟然学会颠倒黑白了,也不怕冤魂晚上来索命。”
寻厉道:“本官活人都不怕,又怎会怕冤魂?既然侯爷不配合,本官便将这结果呈递给圣上了,让圣上来定夺。”
听到这话,承恩侯眉头皱了起来,道:“三妹妹与这个案子无关,你何必把此事报上去?”
寻厉却道:“怎会无关?若非谢三姑娘,那异士也未必会为老侯爷提供图纸。这是因果相关的。”
承恩侯气得脸色泛红,盯着寻厉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过了许久,方道:“好,我告诉你实情。”
寻厉眸光微闪。
他早就调查到承恩侯与母亲关系极好了,所以刚刚故意说了诋毁母亲的话来激怒承恩侯。
只听承恩侯缓缓说道:“我自认不是一个好人,但三妹妹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了。她聪慧善良长得也好看。虽是庶出,但我们二人关系极好。那一年,父亲带着她去了江南……”
说起往事,承恩侯的眼神中充满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