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二人躺到了床上。
盛露嫣已经习惯了寻厉在身侧,闭上眼很快困意就袭来了。然而,她被寻厉的一句话惊醒了。
“那日在茶楼,那一封信是夫人写的吧?”寻厉问道。
那日他们把茶楼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并未找到任何可疑之人。今日得知夫人身上的病与盛陵侯夫人,确切说与柳府有关,他才想通了整件事。
他怎么会知道了这件事情!谁说的,春桃吗?不可能!那他怎么知道的。护京卫果然神通广大,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不过,她若是死不承认的话,他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啊?夫君说什么呢,我没听懂。”盛露嫣装傻。
她若是承认信是她写的,是不是就等于承认了那一箭是她射的?不知道这个心狠手辣又铁石心肠的男人会对她做什么。谁知道他此刻问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得先搞清楚他的目的才好做出来决定。
这边盛露嫣正严阵以待,那边寻厉却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此事。
“嗯,睡吧。”
盛露嫣:……
这男人真的是奇怪,冷不丁问个吓死人的问题又轻轻放下,真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日寻厉又不见了踪影,不过晚上还是回来睡觉了。自打那日从沿河村回来,他倒是日日都会回府中了。
外面的事情盛露嫣也听说了些。最近外面不太平,相继有官员落马,被押入了大牢之中,这其中都少不了寻厉的身影。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便会押解进京了。
城中的百姓们倒是热情高涨。因着钦差许大人来了,流民妥善得到安置,倒是比从前少了不少。
寻厉刚入北地时忙着搜寻证据,最近是忙着在狱中审问犯人。
很快,高婆子有关的事情也递到了寻厉的手中。
当年给盛陵侯夫人接生后,高婆子就不见了,与她一同失踪的还有为盛陵侯夫人把脉的太医。剩下的几个稳婆,则是相继病死。如今太医仍然不知去向,高婆子换了三个户籍,来到了沿河村定居。
听完底下人说的话,寻厉琢磨了一下,问:“高婆子平常都去哪家医馆为儿子看病?”
“云深药铺。”
云深药铺……这铺子不正是他家夫人去了几次的药铺么,而且,这间药铺因为义诊和施粥,最近在府城名声大噪。
“去云深药铺守着,顺便查查这家铺子的主人是谁。”
夫人或许与这家药铺有关吧,不然为何夫人出门数次去了这里,而且这家铺子还帮着夫人躲避护京卫的眼线。
“是,大人。”
当天晚上,寻厉便得知了铺子的主人是谁。
“大人,据小的探查,铺子的主人是夫人。”
虽说结果在预料之中,但听到确定的结果时寻厉还是有些惊讶。
邹子川道:“我记得夫人来了第二日便去了云深药铺,第三日铺子里就开始义诊和施粥了,所以这是夫人的决定?”
邹子川出身世家,世家贵女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自是知晓。眼睛长在天上,从不肯低头看底下的人一眼。性子高傲,看不起寒门。当初听到皇上赐婚时,他着实为自家大人捏了一把汗。毕竟他们大人便是出身寒门,又与世家有仇。只是没想到,夫人竟然与他所认识的世家贵女都不一样。
寻厉点了点头。
他们曾经算过,义诊和施粥,每日便要花费近百两银子,这半个月要花费千两。这些钱对于世家而言虽然不算什么,但夫人是默默做的此事,并没有打着盛陵侯府亦或者寻府的旗帜。
这说明,她是真心想做这样的事情。
那日在城外是他误会她了。
晚上,寻厉来后院中用饭了。
盛露嫣今日下午吃了些零食,晚饭便用的少了些,一个饼子没吃完就有些饱了。只是瞧着坐在一侧的寻厉,她便没敢把饼放下。这一路行来,她对寻厉多少有些了解,他不喜欢她浪费粮食,每次做的饭食都会吃得干干净净。基于此,她只好一点一点揪着饼子塞到嘴里。
正当她想着不知何时能吃完时,手中的饼子被人拿走了。
盛露嫣转头看向了寻厉。
“为夫没吃饱。”寻厉解释。
“哦。”盛露嫣应了一声。转而,笑了起来。是不是,以后她吃不完的东西都可以塞给他?
吃完饭,寻厉没有离开。
今日吃饭比较早,盛露嫣还不困,她本想着等寻厉走了之后再做自己的事情,结果寻厉吃过饭一直坐在屋里没走。
“给大人上茶。”盛露嫣吩咐春桃。说罢,索性拿起来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多时,春桃把茶上上来了,屋内服侍的人也都识地退了出去。
这时,寻厉开口了。
“除了咱们现在在京城住的府邸,为夫在京城还有一处三进的宅子,京郊有一个皇上赏赐的庄子,两百亩田地,京城有两家铺子,府中的现银有一万多两。”
听到寻厉的话,盛露嫣缓缓把手中的书放下了。
他怎么突然开始交待家底了?着实让人不解。
不过,他的家底虽少,但是比她想象中的多多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据盛露嫣所知,这位护京司指挥使大人可是冷面无情,从未被人收买过。以他的俸禄,也攒不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