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我应该祝你和容暄团聚。”吕临涩声,“不过我觉得你跟她八成去不了一个地方。”
“帮我和其琛、其珩说一声。”
凌萧缓缓闭上了眼。
“爸爸的痛苦终于要结束了。”
“砰。”
子弹准确穿过了男人的后脑,绚丽的血花飞溅。在倒下的尸体身后,本无一字的石碑蒙上了一层血色,滴滴鲜血顺着碑面向下,像是一颗颗流淌的泪珠。
第94章赴会。
“这是车票和的身份证明。”
车站前,吕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晏菀青,叮嘱道:“这列车只会将你送到两国的交界,你必须在国界线下车,再往里走我就没法子了,你真的确定自己可以?”
吕临也不是傻子,在知道晏菀青认识凌萧后,就意识到后者先前那一通话恐怕连一成的可信度都没有。
老实说,别说一听就是编的养老保障部,他现在都怀疑这姑娘在通缉令上也有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吕临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口道:“我会留在这里处理老凌的后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别成为他。”
“瞧您说的,我可是良民。”女孩对此的回答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接过了他手中的证件。
“我有我的办法。”她如此说道。
如吕临叮嘱的那般,在两国宣战之后,本可以开到王国腹地的列车在边境线就敲响了返程的钟声。晏菀青刚走下火车踏上通往国内的公路,就见到无数满载货物的卡车停在距离城镇不远的地方,司机们成群结队地蹲在路边抽着烟。
那并不是在都常见的精细烟卷,而是随便包着烟叶的劣质货,呛人的味道随着主人吞云吐雾的动作在公路上弥漫,几乎要形成雾气。
“说是要打仗,现在又没了动静。”其中一名司机对着同伴抱怨道,“我这一车的货总不能烂在这里吧?”
“老子宁肯烂在这里也不进去!”另一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有那群家伙在,谁敢……”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支古怪的队伍从城镇中走出,出现在了公路的另一头。
晏菀青一开始以为那是一支医疗队——打扮得严严实实的医护抬着担架上的患者,十分像她熟悉的战地医疗系统,然而等他们走近了,才觉是原本的判断是大错特错。
医护可能是医护,但从白布下毫无生气的手臂来看,担架上的,绝对不是活人。
这支古怪的队伍安静却迅,很快便消失在了旷野之中。
直到他们走远,司机们才恢复了交谈。
“又死了2个。”其中一个说道,“这都多少个了?不会传染给我们吧?”
另一个闻言立马反驳道:“广播上不是说了吗!只有、只有那群家伙……反正咱们得不上!”
“等卸了货就得走。”最初言的司机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谁知道他们是把尸体埋了还是烧了?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说完,他烦躁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愕然现身边不知何时竟站了一名女子。
“你……”司机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然而还没能吐出第二个字,眼神就一点点凝固了起来,最终成了呆滞的死水,只有瞳孔深处残留着一丝恐惧。
他木然地转身,向着其中一辆货车走去。
“罗宾?你去哪儿?”另一司机喊道。
名为罗宾的司机想要高喊救命,然而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嘴里飘了出来:“我不等了!我要回去!”
“你会亏本的!”
同伴的回答从身后传来,然而无论是劝诫还是起哄,没有一个人对与他同行的女子有任何疑问——就好像他们完全看不见她一样。
恐惧捏住了罗宾的心脏,而他的身体则机械地开门上车,在女子进入副驾后才动了货车。
“去都。”女子说道,饶有兴致地看起了他扔在副驾驶上的报纸。
罗宾绝望地把车开上了公路。
女子——也就是晏菀青注视着手中的报纸,目光停留在了头版头条上:
“晋总统将在下周召开中央选举会,投票表决国体更改……”
“因o39;怪物瘟疫o39;的影响,总统下令所有军队撤至王国边境,并向社会征兵,普通人服兵役时代是否已经来临……”
“罗宾,”她用亲切地仿若熟人一般的口吻呼唤着司机的名字,“你更喜欢总统制还是帝制?”
于是司机突然现自己能说话了,只是嘴巴依然不怎么受控制。
“……总统制吧?”他不太确定地说道,“上任的那个小鬼简直就是傻瓜,我可不太想喊他皇帝陛下。”
我在说什么呀。
他绝望地想到。
这可是大不敬。
“说得也是,”晏菀青点了点头,“人还是得不忘初心。”
说完,她扭开了车上的广播,让欢快的音乐涌入了狭窄的车厢。
“我要在选举会开始前到达会场,”魔女微笑道,“拜托了,司机先生。”
接下来的事情,罗宾就记不太清了。
他模糊记得自己跟上了条似地疯狂开车,只知道踩油门和打方向盘,好在对方还知道他不是个机器,不仅给他时间吃饭睡觉,还会定时停车休息,中途几次他们甚至去加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