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学,晚上有晚自习。”
“哦。”阮芳梅把买好的菜放桌上,问,“吃饭没,吃了饭再去吧?”
阮眠说吃了,其实没有,因为她不想和李国同一饭桌吃饭。
阮芳梅还是知道她的,让她等两分钟。
又折进去拿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装进她书包里:“去吧。”
阮芳梅拍了拍她的肩膀:“记得拿伞。”
“拿了。”
阮眠换了鞋出门时,外面已经开始下小雨。
她撑开伞,去乘公交,上车时看外面的雨势铺天盖地而来,突然想起以前的一次经历。
那时候阮芳梅已经再婚,她在邻市念初中。
某次考试压力很大,实在太想家,考完试买了汽车票就回来。
那天的雨也是下的这么大,銥誮。。可惜她没有伞,淋了一路的雨,公交停运,阮眠不太认识路,两三个小时才到家。
公交在学校附近停下,阮眠撑着伞走进校门。
雨还在下,但小了很多。
地上是大片大片的积水,踩下去就溅起一阵水花。远处山雨欲来的暗压着近处稍微有些放晴的明,天光分散成细长的光束。
成堆的学生往里走,撑着伞的、淋着雨的、走的跑的,男生大都穿着秋季的长裤套装,女孩子则短裙长袜,踩着马丁靴。
空气里都是雨后的清气息,大片大片的草地在呼吸。
经过老教学楼,阮眠抬头看。
原本攀上二楼阳台的蔷薇已经被打掉了几朵,暗红的花瓣掉在污泥里,细碎的雨还在下,雨水从花瓣往下滴,沿着生锈的铁栏杆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开花。
阮眠移开视线,转身进教学楼,上到四楼。
长长的廊道里刮着风,夹杂着微冷的雨丝淋的阳台边湿了一片。
快要上晚自习,教室里的学生进进出出,少有人在楼道停留。
阮眠在走廊边抬头看五楼,有间教室里的人像全然没感觉在下雨,一堆人聚集在阳台边。
打闹的打闹,拍照的拍照,女孩子染过的丝和男孩子伸出的手在湿冷的空气中交接在一起,笑声很大。
那是鼎鼎大名的高二17班。
她看了几秒,进教室。
段小敏又在埋头赶作业,生死时。
罗平当然也不甘示弱,一看到阮眠进来就借卷子抄。
林一白则属于完全放弃型,这会儿正靠着椅背玩手机,嘴里说着“这么好的天气就该去淋雨上什么课”之类被林学富听见必定当场脾气的话。
国庆毕竟是个出去玩的好机会,即便是1班作业全都写完的也在少数。
大家都在低头安心补作业,没人说话,教室里安静的能听见碳素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