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纨珠:“……”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些许冒犯。
“走吧,我带你们去选马。”赛罕出声,随后便迈着长腿走向马厩。
魏如敷虽对赛罕这幅骄矜的态度心生不满,但见魏雪昭眼中并无怒意,自己便不再多言了。
……
望着马厩里膘肥体壮,鬃毛油亮顺滑的马匹们,魏纨珠一看就知道这些马儿们平日里伙食定是不错的很。
“这些都是我父汗最珍贵的马匹,你们看哪个喜欢就挑哪个吧。”赛罕勾唇,继而看向魏纨珠珠,细长的美目微微扬起,“小胖墩儿,你先选。”
魏雪昭闻言顿时不乐意了,蹙眉娇声道:“凭什么让她先选啊!”她可是大燕最尊贵的嫡公主,自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委屈她。
“这些马都是我们突厥的,自然是我说了算。”赛罕挑眉,随后又转头瞥了一眼魏纨珠,扬声道,“小胖墩儿,还愣着干嘛,快去选。”
魏纨珠虽不承认“小胖墩儿”这个称呼但还是屁颠屁颠儿去了,仔细看了一圈儿,最后目光落在马厩里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骏马上。
“我想要那匹。”魏纨珠伸着白嫩小手指了指马匹雪白色马,乌润的杏眼儿亮晶晶的。
赛罕闻言轻笑了声,“没想到你这个小胖墩儿还挺有眼光。”随后赛罕便让仆从将那匹白马从马厩里牵了出来。
魏纨珠刚欲伸手接过缰绳,忽觉腹中隐隐作痛,隐约有些腹泻之感,顿时一双黛眉轻拧,弯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赛罕疑声问道,一旁的魏如敷等人也循声看向魏纨珠。
“…我突然肚子痛…”魏纨珠拧着眉头,粉润的小脸都煞白了几分。
“你没事吧?”赛罕走近弯腰凑近了魏纨珠,柳眉微蹙,“我去叫巫医帮你看看。”说罢赛罕便准备返回大帐去请巫医,不过还没走出一步,便被一只白嫩的小手给捉住了衣袖。
魏纨珠仰着脑袋,粉腮微红,杏眸含着两汪清泉,面色似是有些羞窘。
“嗯?”赛罕不解。
魏纨珠眨了眨眼,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我…我想如厕…”
赛罕:“……”
……
等魏纨珠如厕回来,赛罕已经领着魏如敷她们先去了。
魏纨珠的肚子已经好多了,可小腹两侧还是隐隐有些酸疼。想必是方才的马奶糕吃多了吃坏了肚子,魏纨珠轻轻捶了捶肚子,神色带着些许惆怅。
她的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娇弱了,真是令人伤心。
魏纨珠转身正准备去牵着马追上她们,余光忽瞥见马厩旁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披着一袭佛头青的素面杭绸鹤氅,坐在一辆檀香木的四轮车上,目光似是望着马厩内,神色温和,肤色苍白,还带着些许病态。
那是三皇子,魏琸。
魏纨珠见状神色微疑,随后快步走到了魏琸跟前,眉目娇憨,脆声道:“三哥怎么也来这里了?”
魏琸闻声回头,见是魏纨珠,苍白清秀的面上继而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一人在帐中属实无,便出来透透气。”魏琸语气虽淡,但魏纨珠还是听出了几分失落之意。
她看向魏琸的双腿,那双盖在漳绒薄毯下的双腿,天生残疾。
同为皇后所出,魏雪昭和魏琸所受到的恩宠却是天壤之别。
“九妹方才怎么不与昭儿她们一同去玩呢?”魏琸抬头,轻声问道。
“有事耽搁了,现在正准备去呢。”魏纨珠笑笑,随后便让马厩旁的仆侍另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出来。
魏琸见状,眼底微疑,而后轻浅笑道:“方才还听昭儿说九妹选中的是一匹白马呢,怎么又突然换了。”
魏纨珠闻言顿笑,随后伸手顺了顺枣红色骏马的鬃毛,眉眼弯弯道:“正是因为旁人都知道我选了白马,所以才偏要去骑一匹红马。”
“嗯?”魏琸蹙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魏纨珠叹气,随后踩着脚蹬一跃便上了马,随后朝魏琸笑笑,两靥梨涡轻浅,一派天真娇憨的模样,”三哥,这叫兵不厌诈。”
说罢魏纨珠便骑着马朝赛罕她们的方向奔去,留下了魏琸一人,神色似是若有所思。
……
等魏纨珠追赶上赛罕她们,已然是累得气喘吁吁。
没想到,这人一旦长时间不运动,连骑马这种活都累。
赛罕见状红唇微勾,随手边便将别在自己细腰间的酒壶解开递给了魏纨珠。
“这是米酒,适合小姑娘喝。”
魏纨珠听罢,窝着白嫩小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随后捧到红润的小嘴旁浅浅地饮了一口,顿时满口清甜,小姑娘立刻幸福地一双杏眼眯成了月牙。
魏如敷垂眸,瞥见魏纨珠竟然换了一匹枣红色的马,一张芙蓉粉面顿时白了几分。
“九妹,你…你怎么又换了一匹马啊?”魏如敷挤出一抹笑,嗓音依旧娇柔。
“怎么?别人骑什么马还要经过你同意吗?”还未等魏纨珠回答,魏琅华便嗤笑了一声。
从庄贵妃方才偏袒魏如敷开始,魏琅华心中就一直憋着一股气,这会子见魏如敷出声便就想怼她。
“五姐姐,如敷不…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魏如敷柔声解释道,顿时委屈地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