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向来不怕死,所以她压根不把这话放心里。
在临走前,她把心里最重要的话说了出来:“沁溪,我觉得,你对温笠归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喜欢的话,就去追吧,别后悔。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钮钴禄这段时间都陪在阮沁溪身边,虽然阮沁溪极力保持镇定,但钮钴禄看得出来,失去了温笠归,她很难受。
在把钮钴禄这个古诗杀手送上飞机之后,阮沁溪垂头丧气地来到了机场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然而就在停车场里,她看见了温笠归。
温笠归今天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也是刚下飞机,小肌肌便提前开车在停车场里等候着。
也许是阮沁溪的目光太过灼热,温笠归也察觉到了,他下意识转过头去,蓦然撞见了一个纤细白皙的身影。
停车场的光线并不算明亮,两人隔着好几辆车,互相对视着,却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最终,温笠归收回了目光,决绝地打开了车门,准备上车离开。
那瞬间,阮沁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给握住,她再也无法忍耐,直接朝着温笠归奔去。
第3o章她爱我的第八天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阮沁溪跑得很快,甚至没有看旁边是否有车辆驶过。就这么三两步,奔了过去,拉扯住了温笠归的手肘。
温笠归垂下没有情绪的眼眸,看着那双纤白的手,声音透着微凉的气息:“阮小姐,有什么事吗?”
阮沁溪喉头哽住,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追上温笠归之后,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她只是不想让他离开,仅此而已。
面对着温笠归的质问,她最终只是挤出了一句话:“你……你把我拉黑了。”
她指的是手机号码,她曾经想要打电话给温笠归道歉,可是却现自己已经被拉黑的事实。
温笠归安静地看着她,眸色幽深,这几天,他抽烟抽得厉害,声音透着有质感的沙哑:“阮小姐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有,阮沁溪点头,她还有很多的话想要说。
可是那些话语,那些情感,悔恨与愧疚,全都混杂在一起,堵在了喉咙处,让她无法理清。
阮沁溪红了眼眸,正当要哭出来时,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是驾驶座上开车的小肌肌。
小肌肌戴着墨镜,眼泪一行行从镜框下流出,到最后,忍不住抽泣起来。
哭得格外委屈,像是个19o厘米,突遭爸比和妈咪离婚的孩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肌肌虽然之前并不喜欢阮沁溪,但是经过多日的相处,也已经把她当成了未来老板娘。结果她和老板,说分手就分手,压根就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呜呜呜,以后,再也没有人给他买肯基基全家桶了。
这小肌肌一哭,气氛瞬间垮掉,阮沁溪就哭不出来了。
最后,在小肌肌的抽泣声中,阮沁溪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温笠归:“这里面,是全部我想对你说的话,请你今晚看一下。如果你看完,还愿意见我的话……我明天中午会在天竹的包厢里等你。”
天竹的包厢,就是他们订婚的地方。
这段时间,阮沁溪不仅食不下咽,并且夜不能眠。而每晚失眠的时候,她和温笠归之间的故事,每分每秒都会在她脑海中重现。
于是,在深夜里,阮沁溪便将这些事情,全部写成了一封信。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写起,一件件,一桩桩,原原本本,全部都写了下来。
当写到她的假装和演戏时,阮沁溪忽然犹豫了。
知道了她真实面目的温笠归,会怎么看她呢?他还会再看她吗?
但最终,阮沁溪还是写出了全部的真相。她已经欺骗了温笠归这么多次,她不能再欺骗他了。
她要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通通都告诉给他。
温笠归垂眸看着阮沁溪那白皙的手,她的手上有一封信,她的手上有紧张的情绪,她的手上还戴着那枚代表着他们订婚关系的红宝石戒指。
宝石在停车场里闪过一道红色的光,映入了温笠归的眼眸,暂时化开了些许冰霜。
他最终接过了那封信。
这段时间,他全身心地投入在工作当中,四处出差,其实也是为了暂时忘记阮沁溪。
因为一旦稍稍空闲下来,阮沁溪的身影,便会从四面八方袭来。
刚才,他在停车场看见阮沁溪的刹那,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她冲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肘。
温笠归看见了阮沁溪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她并没有取下来,也就是说,她还有挽回他们这段关系的意愿,是吗?
温笠归最终答应了跟阮沁溪好好谈一次。
他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玩那种“你听我解释”“我不听”的游戏。
一听两人终于要好好聊一下,小肌肌立即止住了哭泣,乖乖开车,载着温笠归返回温家。
从机场驶入市区时,已是傍晚,夜幕降临,城市霓虹闪烁,四处车水马龙。
江宜书之前看中了一枚古董胸针,温笠归趁着出差时买下,今天顺便给母亲拿回去。
在车上,小肌肌试探地道:“温先生,我今天看阮小姐,好像瘦了不少,我觉得……她肯定还是有真心的。”
温笠归闭着内勾外翘的眼眸,薄唇紧抿,没有说话。窗外霓虹灯在他脸上闪过,更显得轮廓明晰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