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阮沁溪这么轻易得到,她得让她付出大的代价。
于是,她再次出了价:“31oo万。”
凤依娴确定,按照刚才阮沁溪那种暴户的气势,她估计得提价到35oo万,还有可能是4ooo万。
至少得让阮沁溪多出点血,也好解解气。
谁知这一次,在凤依娴报完价之后,阮沁溪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凤依娴感觉一阵寒意从骨头缝里渗了出来。
拍卖师开始重复三次报价:“31oo万第一次,31oo万第二次,31oo万第三次!恭喜38号小姐!”
凤依娴的牙齿,开始不由自主打颤。
她终于明白,她中计了!
原来阮沁溪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要那幅画。
阮沁溪之所以那么大张旗鼓地表明自己对那幅画的志在必得,不过就是为了激她来抢拍。
凤依娴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脚底流去,她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今天有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她反悔,那么从今往后,她在整个拍卖圈,在整个收藏界,在整个贵妇圈子里,都不可能再有立足之地。
她只能够打破牙齿和血吞。
阮沁溪吃了肯基基的全家桶,喝了一大杯可乐,所以在拍卖结束之后,便第一时间去了洗手间。
结果刚一出来,她就被凤依娴给堵住。
凤依娴面色非常不好,就像是被谁给捅了18刀似地。她怒目望着阮沁溪,半晌,终于骂出句话:“你这个贱。人!”
阮沁溪觉得这话的杀伤力基本等同于零,于是她摆了摆手,道:“还好啦,没你贱。拜托离我远点,我没有打狂犬疫苗。”
这是在骂她是疯狗?
凤依娴知道自己骂不过阮沁溪,于是深吸口气,用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扯着嘴角,笑道:“你以为,这画就砸在我手上了吗?告诉你,我一定会尽全力宣传,让这位画家出名,到时候,指不定这幅画还能更加升值呢。”
凤依娴在收藏界有人脉,如果她全力操作,用各种资源砸那位画家身上,到时候,那位画家一出名,这幅画铁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所以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然而凤依娴现,当她说出这番话之后,阮沁溪脸上的笑容反而越灿烂起来:“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这幅画的作者pau1ine,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说过,每卖出一幅画,都会把那钱用来资助我。也就是说,其实妹妹你今天出的这几千万,最后都是给我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没错,这幅画的作者,法文名叫pau1ine,中文名叫钮钴禄。
钮钴禄是个正经人,人家的正经职业就是锐画家。
阮沁溪清楚,这么大的拍卖会,凤依娴肯定会来参加,所以她也在今天拉着温笠归来了拍卖现场。故意地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与温笠归的亲密,刺激得凤依娴暂时失去理智。再刻意地表示出自己对那副画的志在必得,按照凤依娴从小就
热衷于抢她东西的尿性,她绝对会跟自己进行抢拍。
钮钴禄作为一名锐画家,画作次拍卖,便得到了这么高的价格,必定会引起不小的反响,名声也会水涨船高。
钮钴禄家里本来就不差钱,所以一早便说过,要把这次拍卖的钱,除去各种税金,以及拍卖费用之后,全部给阮沁溪,帮助她进一步展“木南乡”。
这个套,从之前便开始设下,一步步地引诱着凤依娴往里钻。
至此,这个只有凤依娴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凤依娴听完之后,感觉伤害直接加了十倍,就像是被谁捅了1o8刀似的。
阮沁溪自认是个好人,好人就应该送佛送到西。
于是,她继续微笑道:“对了,妹妹,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副画,其实是我朋友以我为模特绘画的。画上坐在礁石上的人,其实就是我。你可以把那幅画挂在卧室里,天天看着我,开不开心啊?”
凤依娴表示她可太开心了,开心得简直想要当场暴哭。
再忍下去,脑血管肯定会爆裂,凤依娴气血翻腾,直接伸出巴掌,朝着阮沁溪的脸颊上扇去。
可那巴掌离阮沁溪的脸还有十万八千里,便被阮沁溪的左手截住。随即,阮沁溪用右手掐住了凤依娴的细脖子,将她用力推抵在了墙壁上。
凤依娴的背脊顿时爆出一阵剧烈的疼痛,眼泪夺眶而出。而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阮沁溪靠近自己,笑容明媚,可是声音却异常冰冷。
凤依娴听见,阮沁溪一字一句地道:“那些对我好的人,我也会加倍对他们好。而那些对不起我的人,我会让他们通通下地狱。”
阮沁溪的笑容向来甜净,可是凤依娴看着她,却感觉到寒意从自己骨头缝里开始渗出,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阮沁溪终于放开了凤依娴的颈脖,随后垂眸,用湿纸巾擦拭了下刚与凤依娴碰触的手指,仿佛是在嫌弃她脏似地。
“好了,我亲爱的妹妹,拍卖行的规矩,七天之内必须付全款,快去筹钱吧。”
说完,阮沁溪也懒得再看凤依娴,径直往前走去。
边走,阮沁溪边复盘着刚才的那番吵架,觉得自己可真是棒棒的,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精准地对凤依娴进行了痛击。
正当阮沁溪因为自己刚吵架挥得好,而开心雀跃时,她转过拐角,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温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