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肌肌刚才一直坐在车里等待温笠归,并不知道“寒玉夜宴”里生了什么事。此时见阮沁溪追了出来,他立马条件反射,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症似的。
这女人简直太恐怖了,追他们老板追得上天入地。
这到底是有多爱温先生啊?!
温笠归此时站在车门前,身形颀长,烟灰色高定西装挺括,周身衬着一股禁欲感。阳光炙热,他看向阮沁溪,神色莫名。
“温先生,我能搭个便车吗?”阮沁溪问,声音温软。
她跑得急,挺翘鼻尖浸出细密汗珠,一双莹润瞳眸如同浸在水里,清亮澄净。纯黑色的裙装,在明亮光线下,更显出了她一身的冰肌玉骨。
在这一刻,温笠归回想起了父亲温万清的话——“你应该很清楚自己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记住,不要再重复我的悲剧。”
温笠归收回了阮沁溪身上的目光,眼眸恢复了清冽疏离:“你去哪里?”
阮沁溪笑意盈盈:“城东。”
温笠归声音冷漠:“抱歉,我不去城东。”
阮沁溪被噎了下,但她默默告诫自己,没事,李白叔叔磨杵成针,勾践伯伯卧薪尝胆,她这点小挫折算什么?
于是,她继续巧笑倩兮:“哦,我说错了,是城西。”
温笠归神色冷淡:“抱歉,我也不去城西。”
“那城南。”
“不去。”
“城北呢?”
“也不到。”
阮沁溪觉得简直离了大谱,卧了大槽。
东南西北都不去,这温笠归是打算在市中心转圈圈丢手绢吗?
这颗翠玉白菜,也太难拱了吧!
阮沁溪咬碎了一口小银牙,继续保持温婉微笑:“那温先生是要去哪个方向?”
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这总行了吧?
但温笠归眉目清冷,一字一句道:“去你不去的方向。”
她不去的方向,是她到不了的天堂吗?!
阮沁溪就纳闷了,这温笠归刚才明明挑马达加斯加香草籽挑得这么开心,怎么现在又开始冷漠了?双重人格吗?
最终,阮沁溪在心中默念了一百八十遍司马迁祖宗惨遭宫刑的励志故事,继续保持微笑:“没关系,我今天没事,随便你去哪个方向,我只是想坐下车。”
小肌肌透过后视镜看向阮沁溪,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