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姑妈家的房子,之前是不出租的,今年要租,还没挂去中介,等我回话,要不要?”
唐果犹豫了半分钟就坚定的点了头:“要!”
后来别人问她找到合租室友没有的时候,唐果都很不好意思回答,但是大家还是猜到了,并且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只说:“我就知道会长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这么精明的人。”
唐果解释说:“我本来是打算和其他系的师姐一起租的,但是她临时调整了实习单位,然后我就孤身一个人了,他就怕我再耽误不好找房子,就想着一起住的,正好有个学长留下的房子合适……”
谁知道她话一出口旁边人都笑起来:“诶,果果,你这么单纯就不怕被季峋欺负死吗?你说他一个人,怎么一开始就去看了两居室的房子。还有雪佳师姐本来很不好意思的,打算将就一下陪你住到考研的,是某个人承诺不需要担心你的……”
唐果睁大了眼睛……
本来唐果没半分邪念的,倒是因为他这样费尽心机而生出一些忐忑来。
不过唐果也没问他,他这个人,向来歪理多,和他争论自己从来没占过上风,倒的确是个当律师的好苗子。
唐果是没有什么同居的概念的,就两个人刚搬进去的前几周时候有些些的不适应,两个人一块儿置办了点儿东西,然后晚上各回各房间,门一关,谁也不干扰谁。
唐果白天在家复习,偶尔坐公交去图书馆感受一下备考氛围。律所有食堂,实习生有餐补,季峋一般在律所吃饭。
唐果一般吃外卖或者食堂,晚饭季峋回来给她带,两个人只只周末一块儿吃饭,季峋做饭,唐果打下手还总是被嫌弃。
季峋实习三个月就转正了,签了三方。唐果十二月份考试。考完的时候离他签三方没多久,于是两个人一起庆祝。各自叫了自己室友和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吃饭。那天很热闹,季峋的几个室友一个比一个厉害,各自都已经找到了好去路,唐果的朋友也不逊色,于是碰在一起互相吹捧。老早就有人说让两个人牵牵线,搞搞联姻什么,这会儿跟相亲大会一样。
季峋喝了点酒,唐果不会喝酒,但喝了几杯酒精饮料,头竟然也晕晕的。看他们在那边闹,中途实在忍不住,小声跟季峋咬耳朵:“我有点儿想吐。”
季峋牵了她手起身,带她去外面,站在楼道窗口吹风。
“透透气会好点儿。”
唐果觉得热,一直扯领口,解了衬衣最上头的扣子,跟他腿贴着腿挨着小声说话,说了什么也没记住,就听见他一直在“嗯”,间或问一句:“然后呢?”于是唐果就说了很多,碎碎念,念到最后才反应过来,他都没说几句话,于是垫着脚看他,小声埋怨:“你是不是不想理我?”
季峋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躬身在她耳边说:“没有,就是觉得你喝了点酒,有点儿黏人。”
唐果睁大眼:“有吗?”
“你快挂我身上了。”
唐果退开一点点,有点儿委屈:“那你嫌弃我啊?”
季峋掐了掐眉心,有些无奈,抓了抓她的手,“先回包间吧,人都还在呢!”
确实出来挺久了,于是唐果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季峋没有忘记帮她把那颗解开的扣子再扣回去,捋好领子才侧点了下头,“走吧!”
这场景被出来找厕所的人看见,那人又瞬间退回了房间,笑说:“嘿,季峋这狗东西,拉着她媳妇儿出去腻歪去了,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哪来那么多激情。”
一群人正笑着,季峋拉着唐果推门进来,唐果还在碎碎念:“你就是嫌弃我,我要跟奶奶说,你这个负心汉。”
一抬头,原本热闹的人群这会儿安静无声满含八卦气息的看着她俩,唐果张了张嘴,季峋面不改色地回她:“去吧,她要是催我赶紧把你娶回家的话,我希望你把户口本拿给我。”
后来他们笑闹着调侃季峋的时候,她只是默默低着头喝饮料。
吃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完全只剩聊天,聊的都是各自实习点或者系里的奇闻逸事,有个哥们儿是医学系的,今天纯属是作为家属被带来的,聊到婚恋的话题,想起来自己科室的师姐,据说是隔壁医科大的硕士生,毕业就怀孕了,于是听从男朋友的意见,没有找工作,直接在家里安胎备产,结果生产的时候不顺利,大出血差点儿挂掉,落了很多后遗症,后续又动了好几次小手术,之类唐果听不太懂的过程,最后结局是男朋友家里觉得她太影响男生的前途了,给了她五十万,要离婚,说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不答应,一分钱也没有,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几个女生听完当场炸了,纷纷讨伐那个男生及家人。搬出了数条律法来罗列他的罪行,声称法律不会容许他在这种情况下单方面提出离婚的。
可争论到最后又不禁感慨,就算不离婚,这种情况下,女孩子又能幸福到哪里去,闹下去不过是徒增烦恼。
这话题转瞬就过去了,唐果却记下了。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一点,唐果刚进门就踢了拖鞋瘫在沙上,一动都不想动,季峋过来抱她去卧室,唐果搂着他的脖子,又想起来那个医学系的师姐,感慨:“你说为什么一定要女人生孩子呢?我想咱俩一人生一个,这样比较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