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没接这话,反问道:“茶喝完了吗,我们去换个地方坐坐吧。”
井明月本也不是能坐着品茶的性子,闻言自然点头。
上了马车,一路向西,戚秋领着井明月去了陵安河北侧的街巷口。
这里虽然也临近陵安河,但与先前逛花灯走的街道不同,这里的一条街上可都是青楼和妓院。
背靠陵安河,凡是后头停有六蓬船的,都曾是花灯节里做过花船的。
井明月以为戚秋要进去,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你,你怎么带我来这里,这里可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便是世风再开放,这种地方,便是爱护名声的男子都鲜少来,更何况是戚秋和井明月这样未出的女子了。
戚秋怕井明月误会,连忙想要解释,“我们不进去,就坐在对面的明春楼……”
话还没说完,就见井明月红着一张脸,扣着手腼腆道:“要去,不也是该去紫红厢吗。”
紫红厢是戏院,里面多的是模样端正的男优伶。戏唱的怎么样不知道,但会哄人得很,里头经常闹出一些绯红韵事。
戚秋:“……”
合着是你说的不该去,是觉得我来错了地方。
戚秋又好气又好笑,“想哪里去了,我是来请你去明春楼用膳的!”
明春楼就建在街巷口不远处。
井明月闻言顿时觉得惋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着戚秋下了马车。
身形刚刚站稳,戚秋还来不及迈步,就猛地愣住。
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
艳红的飞鱼服穿在身上,头戴官帽,下颚锋利。此时眼皮轻抬,眉头微微收紧,本就桀骜的面容上略显不耐。
来人可不正是谢殊。
谢殊从临近街口的一家妓院里走了出来,素日里站的板正的身子此时有些许的漫不经心,立在门口的一颗榕树下,背手站立,垂着眉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戚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得目瞪口呆。
说好的洁身自好呢?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说好的伟光正男主呢?
谢殊怎么会从妓院里出来了!
戚秋简直痛心疾,谢殊你人设崩了!
你脏了!
戚秋看着不远处的谢殊深深握拳,满腔愤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