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听见出事两个字真是一口气上不来,没等她挣扎,山峨和水泱突然就放开了她。
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连忙大喊,“快把门踹开,我在里头!”
外面那个打手不明所以,只好照做,三两下踹开了门,见到蓉娘如此狼狈,不仅错愕出声,“掌柜的!?”
蓉娘恼恨不已,整理着身上的凌乱,本想吩咐打手将戚秋三人抓起来,楼下突然传来躁动,只听一个女声高呵,“放肆,谢夫人你也敢拦!”
那个打手赶紧道:“掌柜的不好了,巡逻营的人已经听到消息朝这边赶过来了。还有,还有谢家突然来人了,硬要闯进来,我们根本不敢拦!”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蓉娘揪着那打手的衣领直颤,连声问:“谢家?那个谢家?谢侯府?!”
“正是。”打手赶紧回道。
蓉娘一听,腿直打哆嗦,一个天旋地转便蹲坐在了地上。
先皇垂危之际,膝下子嗣贬的贬,死的死,无奈之下只好将胞弟的嫡子过继到名下封为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
虽然当今皇上名义上是先皇的儿子,可到底没忘生父魏安王的养育之恩,在朝堂上也更加偏向魏安王这一头。
谢家谢侯爷若论血缘那可是当今陛下的亲舅舅,在朝堂上自然也备受陛下依仗,连皇子都说得,放眼整个京城除了皇帝还真没有几个人敢惹谢家。
巡逻营也就罢,怎么连谢府也跟着搅和进来了!
根本来不及多想,蓉娘在打手的搀扶下勉强起身,抬步向外冲去。
刚走到外头,还来不及下楼便瞧见谢夫人领着嬷嬷上来,冷眉肃目眼见是动了怒火。身边的嬷嬷更甚,不知是谁指着蓉娘喊了声,“她就是客栈的掌柜。”
那嬷嬷立马领了人不由分说地将她俩按倒捆住,不等她开口,嘴里就被塞了团抹布堵住嘴。
她只好一边挣扎着,一边被嬷嬷拎着上了楼。
谢夫人一马当先,刚进了屋子便听谢夫人一声,“秋儿!”
更是有嬷嬷惊呼,“哎呀表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表小姐?
哪里来的表小姐!?
蓉娘惊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瑟瑟直抖。
她脑子乱成一团,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却也知道这次恐怕是大势已去,真的完了。
真阴沟里翻了船!
而等嬷嬷拎着她进了屋子,蓉娘更是傻了眼。
只见方才还一副凶神恶煞,气势凌人的戚秋此时正苍白着脸站在榻前,柔柔弱弱,见到谢夫人后双膝一软就跌坐了下来。
髻凌乱,小脸惨白,双目含泪却强忍不落,凄惨的宛如一朵饱受风吹雨打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