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褚鹤说的话,这颗药被沈海遥捏在嘴里,实在有些难以下咽了。
他索性把药放回去,冲褚鹤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没有不想活了,”沈海遥笑着摇摇头,有时不知该不该说,褚鹤在这些方面实在过分敏感了,“是,我承认,最一开始是有过这种想法,但现在真的没有了。”
他靠着褚鹤的脑袋,表情是轻松的,“师尊他们,拼着一死也要让我活下来。如果我报完了仇反倒不想活了,师尊怕不是要气活过来。”
褚鹤抱紧他的腰,两人贴得很近,近到甚至能听到沈海遥的心跳。
一声一声,坚强有力。
他又去摸沈海遥的脸,眼睛红红的,像是在求一个一定要做到的保证,“海遥,望尘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别再分开了,好不好?”
“好。”沈海遥握着他的手指,跟他一起放在自己的脸庞,不假思索地说,“我们不分开。”
褚鹤又一次牢牢抱住他,力道大得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声音抖地重复道:“海遥,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
沈海遥简直被逗笑了,“我这是在哄小孩吗?好好好,不离开你,不离开你。”
他这么一说,褚鹤不好意思起来。他放开沈海遥,摸摸鼻子,又说:“那,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沈海遥怒:“得寸进尺是不是!我对你还不够好?”
褚鹤小声嘀咕:“不是这种好呀……你老把我当小孩。”
沈海遥不依不饶道:“你自己听听你刚刚说的话,你还说你不是小孩?”
褚鹤看着他张合个不停的嘴唇,大着胆子凑了上去,在沈海遥嘴角印下一个干燥的吻。
沈海遥果然闭了嘴。
褚鹤心脏砰砰直跳,心里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抓住沈海遥的肩膀,又一次吻了上去。
*
火云石还在兢兢业业地取暖照明,墙壁上映出两个交接纠缠的影子。
原本束好的长泼墨一般洒下,沈海遥淡青色的长袍也落在地上。
于是一夜无眠。
*
第二天沈海遥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推开门,正要向褚鹤抱怨为什么不叫醒他,出门却看到一名男子坐在院中呆,褚鹤则在别院摆弄那些药草。
“哎,宁郁,”沈海遥出声叫住那人,说,“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消息吗?”
被唤作宁郁的男子起身,向沈海遥客气地行了一个礼,说:“是有消息,我想着再过几日才是傀儡传话的日子,有点等不及,干脆直接过来告诉你。”
沈海遥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气,“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