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时聂海及时赶到,他与毓玚合力,总算制住了史忠。
史忠被带离正和殿时,仍然双目血红,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毓琛不得好死。
毓琛整了整衣服,经过方才一场闹剧,他束好的头掉了几绺,颈间一片通红,下颌也被抓伤了几处。
……还是输了。
事到如今,再去纠结是哪里出了破绽已经毫无意义。成王败寇,今天是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但他那个愚蠢的十六弟,还有受万人喜爱的八哥,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是输了,但他是输给了,输给了他一文不值的爱情。
可笑的是,这份原本用来牵绊毓玚的爱情,最后竟不知不觉置自己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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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海将史忠押下去后,正要向皇帝禀报自己搜查十二皇子府邸的情况,还没张嘴便被便被毓宏打断。
毓宏对立在一旁像兔子一样瑟瑟抖的洗华说:“洗华,方才的事情你都看到听到了,现在你该知道,毓琛保不住你的。”
他还是虚弱,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咳嗽。几声重重的咳嗽声后,他脸颊泛了病态的红,又继续说:“毓琛是不是也用家人威胁你?看看刚刚的史忠,你的家人,说不定也已经不在了。”
“我,我……”洗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没有人指使我,跟谁都无关,是我自己要做的!”
毓宏轻轻摇了摇头,半闭着眼睛,没有再说话。
洗华仍然不肯承认,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给同为炎族人的同胞报仇。她说话颠三倒四、漏洞百出。
不过,她的证词也已经不重要了。
聂海带来的东西如沈海遥所料,不仅有给毓琛下的几味药,还详细写清了每味药从哪里买、每隔多久更换药铺的信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贿赂朝臣的证据。
皇帝气得脸色涨红,“和光六年,辅孙大人六千两;七年刑部李尚书三千两;九年、九年吏部九千两!”
皇帝撑着胖胖的身子,踉跄着走到毓琛面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毓琛,毓琛,好一个十二皇子!”他气得手指都在抖,“你!你!!”
他又想起刚才史忠将一切都推到毓玚身上,痛心疾地说:“你还、你……你给你的哥哥下毒,还冤枉你的弟弟!!朕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毓琛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在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父皇,您怎么会有我这个儿子,您不知道吗?”
他淡淡扫过阿瑾的脸,心想,自己的母亲就折在爱情上,自己竟也步了她的后尘。
但他到底没有了再多说些什么的机会,皇帝下令,将他关入天牢,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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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此为止并没有结束。
沈海遥紧赶慢赶,赶在皇上六十大寿之前完成这些,就是为了避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避免那些大臣在寿宴上惨遭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