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褚鹤马上捂住他的嘴,“嘘嘘嘘!别乱说,这种话不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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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析了现在的情况后,沈海遥有些头疼地说:“这个世界有点过分了啊,不光要做任务,还要救人。聂海、八皇子、还有皇上寿宴上那群大臣,一个都不能死。”
褚鹤挠挠头,扭扭捏捏的,“海遥,如果是想救他们……也许我有办法。”
“?”沈海遥疑惑,“你又懂了?”
“懂一点点。”褚鹤用两根手指比了大约一厘米的距离,笑着说,“而且在现代社会,我也稍微学了一点点现代社会的医术。虽然只是一点皮毛,但也应该够用啦。就是……”
“就是什么?”
褚鹤小心翼翼伸出手,戳了一下沈海遥手腕内侧的皮肤,“照顾病人肯定是要时刻陪伴的呀,如果之后我去八皇子那里,那不就很久都见不到你了?”
“……”沈海遥戳他脑门,“你这一天天的,不想着怎么好好做任务,小脑瓜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
褚鹤握着沈海遥那一根手指小心攥在手里,半真半假地说:“不想再跟你分开那么久了呀。”
沈海遥意思意思往外挣了挣——果然没挣动。
自从上个世界里那几次“意外”后,褚鹤是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心意了。
沈海遥索性也不挣了,就任由褚鹤攥着他的手,只是手指在他掌心里左动动右动动。
他想了想,这个世界毕竟是古代,很多现代通讯手段都没办法用,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办法打听消息——用嘴问。
这样一想,如果有机会让褚鹤去八皇子府上待一段时间,先把这人的命保住,再顺带打听些消息,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海遥说:“行,那我想想办法。八皇子的病,你真的有办法?”
褚鹤点头。
他想,这天底下没有师尊治不好的病,自己虽然远不如师尊,但想必问题也不大。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和海遥分开一段时间。
褚鹤脸上表情一会儿忧郁一会儿兴奋,简直称得上变幻莫测。沈海遥看笑了,伸手扯着他的脸,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褚鹤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然后他凑上去,在沈海遥嘴角亲了一口。
这段时间里,褚鹤经常趁自己不注意偷偷亲过来,有时是脸颊,有时是鼻子,更多的时候还是嘴唇。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说实话,这种轻如羽毛的触碰其实并没有带太多□□,生在两个成年男人身上未免太过纯情。
这点纯情反倒让沈海遥说不出太明显的拒绝,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只能无奈地点点褚鹤脑门,说一句没有一点作用的威胁:“你给我老实点。”
几日后,宫中再次传来八皇子病重的消息。
沈海遥第一时间带着褚鹤前去探望。
八皇子上次病重是在深夜,并没有惊动太多朝臣;这次是在下午,沈海遥才下马车,远远看到八皇子府外站着一群大臣。
沈海遥放慢脚步,一个一个扫过这些大臣的脸。
他点了几个人,对褚鹤说:“这几个人帮我记着。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八皇子死了之后,这些人倒戈去了毓琛那边。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本身就是毓琛的人,总之这几个人,之后小心,他们不能用。”
褚鹤:“好!”
不仅众多大臣赶来了,十六皇子也在。他站在八皇子的卧房外,焦急地询问太医里面情况如何。
太医回答了几句,屋内传来皇帝的暴喝:“治不好毓宏,你们都去给他陪葬!”
十六皇子闻言,立刻冲进房内。
沈海遥和褚鹤对视一眼,也跟着一路小跑,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屋内一片混乱,太医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地上还散落着好几片瓷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
沈海遥抬眼一看,八皇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床前的地面上一片深褐色水迹。
怕是严重到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坐在床头的皇后已经哭成了泪人,十六皇子半跪在她旁边,安抚道:“母后,您别太着急,太医怎么说?”
皇后的眼泪不停从眼眶中滚落,哽咽着说:“毓玚,太医说,老八……老八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皇帝嘴唇都在哆嗦,身为九五之尊的精气神顷刻之间消失殆尽,他喃喃地重复着“胡说八道”,一遍又一遍。
太医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地上,生怕被皇帝点到名。
可是八皇子……真的大限将至了啊……
屋内的混乱声完全遮盖住了门外守卫的通传,但沈海遥听到了。
毓琛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沈海遥想,他这是来检查成果的吗?
自从开始怀疑八皇子的死和毓琛有关之后,沈海遥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过于巧合,虽然没有证据,但心里已经认定这一定就是毓琛下的手。
他冲褚鹤点点头,在脑海中对他说:“那我现在去找皇上说,让你去试试能不能医好八皇子。”
他顿了顿,想起方才皇上威胁太医的话,忧心忡忡地问:“你真的有把握吗?”
褚鹤:“放心,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