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要花钱,吃饭要花钱,楚漠马上就要工作了,免不了要置办几身像样的衣服,同样也要花钱。
离开了熟悉的居住环境,楚漠又不是能吃苦的性子,心里本就烦躁得很。快捷酒店临街,夜晚吵吵闹闹,他已经连续几日睡不好了。
这一晚,更是断断续续做了许久的梦。
梦中他回到了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排在他前面的人忘了带钱,正在厚着脸皮和老板赊账。
他在后面等得很不耐烦,正想和同伴阴阳怪气嘲讽几句时,一低头,看到那人裤子口袋支出了一根草。
楚漠用两指捏着那根草拽出来,现那是只草编的小兔子。
他被可爱得心里冒泡,连面前人的背影看着都顺眼多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票,越过那人递给老板,言笑晏晏地对前面的人说:“我帮你付吧。”
那人回头——
竟是沈海遥面无表情的脸。
快捷酒店每晚都有晚归的醉汉,今夜更是在大厅吵闹起来。
楚漠头脑昏地被吵醒,他从床上爬起来,在床头摸索半天也没有找到床头小灯的开关。
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在宾馆,不是在家里。
而睡在身边的人,是曾经恋人的弟弟。
酒店窗帘遮光性不好,楚漠能模模糊糊看清身边睡着的人的面容。
沈家这兄弟两个,长得不像,性子也不像。
楚漠叹了口气,皱紧眉毛推了沈若邻一把。可那人还是睡得像猪一样,轻声地打着鼾。
楚漠烦躁得睡不着。
沈若邻花样多,满肚子鬼点子,确实比沈海遥更浪漫也更会哄人。
可他到底远不及沈海遥成熟又能让人依赖。他不想办法瞒着两人的事,反倒直接跟沈海遥摊了牌,害得他们一点退路都没有。这也就算了,搬出来之后不想办法找房子,就整日住在快捷酒店,这两天更是连训练都逃了,一点都没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楚漠越想越心烦,他恨恨地想,以前还总是问自己为什么不和沈海遥分手。为什么不分手,难道沈若邻自己不清楚吗?!
*
第二天下班时,沈海遥叫出了褚鹤。
“褚鹤褚鹤,你有没有钱?”沈海遥心情很好地问。
褚鹤不解:“钱?你要买东西吗?”
“不买东西,”沈海遥神神秘秘的,“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
“嗯,来打赌,现在楚漠是不是在家门口等我。”
沈海遥猜得不错,电梯停稳开门后,他果然看到楚漠可怜兮兮蹲在他家门口,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楚漠是怎样一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