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自己误会了什么,也许该……
但很快,他便知道,自己的这些设想,全部都没有用了。
大门把手拉开的时候,他清晰听到了楚漠带着笑意的呻。吟。
“若邻,若邻,等一下,太快了……”
之后再传入耳中的,就只有亲吻间隙的喘息和黏腻水声了。
大门突然传来的声响毫无疑问给这两个正在行苟且之事的人造成了惊吓,楚漠慌张推开身上的人,拢了拢被解开了几个扣子的睡衣。
他看到沈海遥站在门口时,脸色顿时惨白。
相比较他的惊慌失措,沈若邻则显得镇定许多,但脸色也难看得很。
沈海遥关上门,又捡起地上的车钥匙——原本掉在鞋架脚边的车钥匙,此刻已经被踢进缝隙。
沈海遥似乎都能想到那是怎样一幅场景:自己猴急的弟弟在房门打开后,便急不可耐地拥住楚漠,两人一路从玄关纠缠到沙,连地上掉了东西都没注意到。
先前的怀疑和憋闷似乎顷刻间消失不见,沈海遥惊讶于自己此刻竟然无比清醒又冷静。
他冲楚漠扬扬下巴,说:“先把衣服穿好。”
随后他看看沈若邻,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反倒笑了:“算了,给你们十分钟,各自冷静一下吧。”
之后,沈海遥给公司的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上午的半天假。
挂断电话后,他问楚漠:“所以,你说今天上午要面试,也是假的?”
楚漠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他脸色苍白,眼睛很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咬着嘴唇,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
要是放在以前,沈海遥见到他这副模样,是绝对狠不下心再说重话的。
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沈海遥,看到楚漠这副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没再管楚漠,转而看向沈若邻。后者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二郎腿翘着斜斜坐在沙上。
沈若邻是个短跑运动员,在他们省队算是成绩拔尖的那一档。然而多年的体育生涯没能打磨掉他的棱角,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加暴力凶狠。
沈海遥看着他,半晌后冷哼一声:“沈若邻,脚给我放下去,有点坐相。”
他声音不大,却意外起了作用。沈若邻一愣,随后放下二郎腿,不情不愿坐直了身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苦主,来这儿拷问我的。”沈海遥出言讽刺。
*
客厅里的三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楚漠一直在哭,沈若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至于沈海遥——他根本不想听任何一个人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