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颐是独生子,那个年头,农村的独生子还算挺稀罕,他从小学习好,家里总是不富裕,也从未让他受过委屈。他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长大,骨子里,颇有些大男人主义。
他们结合,生活很富裕,却不太像俗世夫妻。
燕殊宁这人,自转业回来后,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渗入了她的生活,并且让她日渐习惯。
赵苪知心情复杂地喝了碗里的汤,将小碗放在台面上时,又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好像就是用这个碗尝味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想什么呢?”
看着她出神,燕殊宁状若随意地问了句。
赵苪知摒除杂念,又问他:“你还准备做什么?”
“时间有点晚了,炒两个素菜。”
抬下巴指了指已经备好的两个菜,燕殊宁道。
赵苪知点点头,“麻烦了。”
这骤然而来的客气,引得燕殊宁一笑,他一边往炒锅里倒油,一边开口打,“吃我的都快两个月了,这话是不是晚了点儿?”
也不知怎地,赵苪知突然觉得脸热,偏头往客厅里看了眼,她随口说:“我去擦一下桌子。”
话说完,她便出了厨房。
燕殊宁举着锅铲,目光投出去,看着她躬身擦桌子的身影,勾勾唇笑了一下。
年近半百,赵苪知已经不年轻了。
可和秦老爷子寿宴那天比,这一阵子,又显得年轻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平安夜那晚,他趁着酒意吻过去,她竟显出几分和年龄不符的慌张和无措。
油锅里“滋滋”的声音,陡然拉回了燕殊宁的思绪。
他炒菜这工夫,阮玥很识地一直没出来。
等赵苪知将碗筷摆上桌,才朝次卧唤了一声:“玥儿。”
三个人坐在了餐厅里吃饭。
从始至终,阮玥的目光也就盯在自己饭碗上,话很少。赵苪知和燕殊宁则一边吃饭一边交流疫情相关的各种消息,因为近一段时间两个人就是这么度过的,所以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阮玥却觉得,他们这相处,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
饭后,她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洗碗的活。
赵苪知将燕殊宁送出了家门。
a市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下午回来后,她已经将自己的东西从楼上搬了下来,住自己家。
不过两三步距离,就到了楼梯口。
燕殊宁住二楼,一直以来都习惯走楼梯,回头看着赵苪知被头顶感应灯罩住显得柔和的面容,他笑了笑,“得,回去吧。”
赵苪知点点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