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苪知懒得想起那些糟心事,听她碎碎念了一会儿,笑着说:“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也别提了。半夜里折腾到现在,我得眯一下,明天上午还得坐诊呢。”
“那行,你好好休息。”
女医生说完话走开了。
赵苪知不放心阮玥,也就趴在她床边睡了会儿,七点多醒来以后,她将阮玥托付给一个护士,自己去了科室。
一晚上过去,庆典上的闹剧几乎在圈子里传开了。
这一早走到哪儿,她都免不了被人安慰,阮承颐和丁美娟成了众人口里的“狗男人狐狸精”,她和阮玥则成了被怜惜心疼的对象,再到中午,她的电话都险些被打爆了。
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抢着安慰的感觉,赵苪知颇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已经打定主意离婚,倒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痛苦可怜。
忙了一早上,起身洗了个手,她连白大褂也没脱,径直前往留观室。
进门后,却因为看到的场景怔了一下。
阮玥的点滴已经打完了,她穿着浅米色的薄毛衣靠在床头正休息,燕殊宁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正剥开一个桔子,连同外皮一起给递过去,“吃两瓣。”
“你怎么来了?”
赵苪知走过去问。
将整个桔子搁在阮玥手里,男人站起身,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责备,“我还没问你呢,玥儿半夜烧,你怎么也不叫我?哦,自己答应下来的转头就忘,这是不拿我当回事?”
赵苪知:“……”
想到自己昨晚的确答应了有事就吭声,她莫名地有点词穷,顿了下才解释:“大半夜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
燕殊宁回身,大手摸了摸阮玥的额头,心疼地道,“你自己摸摸,这会儿还没彻底退烧呢。你这当妈的倒好,将孩子交给小护士就一早上不露面,要不是我在这儿,指不定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正吃桔子的阮玥:“……”
旁边被训的赵苪知:“……”
母女俩都不是那种好与人争辩的性子,哪个说得过他?
阮玥心里有几分好笑,长辈的事,却也不好吭声,喉咙干,她低着头默默地吃桔子。
赵苪知却拿燕殊宁的话当真了,走两步在阮玥额头上摸了一下,叹气道:“是我疏忽了,早上也有些忙,没考虑周全。”
燕殊宁便一笑,“我闲着也是闲着,这几天正好照顾她。”
一身傲骨的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目都变得柔和。
看得不远处几人俱是一愣。
燕殊宁正盯着赵苪知看,耳听一道含笑的女声,“苪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