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是傲慢吧,只能说留云他们自持仙家身份,与归离集的民众始终抱有着若有若无的隔阂。”
“而以浮舍为的一众夜叉,也是因为身上缠绕的诸多业障,对归离集的繁华望而却步。”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常叫夜叉他们,来代替我镇守归离集。”
“只是,事不如愿。”
“而你不同,你真真正正的抛却了仙家的自傲,与离民结成了友谊。”
“虽说,阿大家算不得普通,但在我看来,联系仙家与人间的重担,还要落在你头上。”
白鸷苦笑着,明白了帝君心中对自己的期待。
“帝君,你就这么肯定,我能度过天上之人施加于我身的诸多考验,赎清一切业障么?”
摩拉克斯似笑非笑的瞥了白鸷一眼,若是别人,他还真不敢保证,但天理施加磨难的千不该,万不该的,是自己眼前的白鸷。
别的不说,就凭白鸷前几日毫不犹豫的将一人嘉禾赠送与他,他就敢肯定,白鸷身上,一定还有着比一人嘉禾更加珍贵的宝物。
要不然,按他喜欢藏拙的性子,这一人嘉禾不晓得要被他藏到什么时候,等到吃干抹净,才会交出来。
“行啦,别说我相信你,我也不曾见你对未来的诸多磨难而困扰,一个如此自信的人,我又如何不能相信呢。”
盯着摩拉克斯玩味的笑容,白鸷心中咯噔一声,想到了某种可能。
帝君他老人家,不会在惦记着他剩下的那点签到奖励吧,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如此相信一个还不满一周岁的小孩呢。
白鸷想到这里,手上不禁的摸了摸鼻子,昧着良心说道:
“帝君,不瞒你说,我其实对未来没有丝毫信心,你如今看到的,只是我的强颜欢笑罢了,但不得真。”
“哦?是么?”
“此事千真万确,当不得假。”
“哎,我本想着,你若是信心满满,逐月节后便放你回山,但如今一切都是假象,你还是乖乖在归离集待着,等哪天度过去了,再回山门也不迟。”
听完帝君的话,白鸷脸上一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了摩拉克斯的肩膀。
“帝君,你信我,往后种种,对我而言,不过是拂面清风,实在算不上烦恼,看我只需略微出手,便解决一切来敌。”
摩拉克斯一脸玩味,上下打量着这个前言对不上后语的家伙,奥藏山就这么让他着迷,连他这引以为豪的归离集都不能让他留恋半分?
但。。。。。。他记得没错的话,奥藏山现在是没人了吧?
“怎么变卦了,刚才还不是说毫无信心么,怎么现在说起大话来了?”
白鸷一脸真诚的,与帝君的棕褐色,方形纹瞳孔对视。
“师父曾告诫过我,但凡做事,就要留三分手。更别提承诺了,万一枉费了帝君你的一番信任,那我不就白费师父的耳提面命了吗。”
“但难得帝君你对我如此信任,我若是不真心实意的说出自身情况,又是白费帝君的苦心。”
“所以,才有了我前后不搭的回答。”
“真的不是想回奥藏山?”
“不是,归离集繁华至此,让我不念奥藏山。”
“那好,那你便留在归离集,与我们一同过完年再回去吧。”
“啊?”
白鸷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个不守承诺的摩拉克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最是尊重契约的神明,竟然给他玩语言陷阱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