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鸷的眼神太过于露骨,露骨到,眼中的惊讶已经戳到了归终的眼里,让她觉得,此时的白鸷的眼神,是那么的的失礼。
“对,就是这个道理。”
“一昧的压制反而会引起更为强烈的反击,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死亡。”
摩拉克斯点点头,白鸷所说,虽没有直白的道出事关阿大的措施,但其中含义他还是听懂了的。
“那按你的意思,是让阿大的长辈去引导他,让他去做些别的事情,让他转移注意力,别总是想着上战场?”
白鸷摇摇头,光是引导太不稳健了,谁也不知道,阿大会在什么时候下定决心,抛儿弃女的前往战场。
凡人的一年两年,对于他们这些长生种来说,太过于短暂了,短暂到他们一个恍惚,便是一代人的更替。
“帝君,我可只说了堵不如疏,至于疏不如引,哼哼。”
白鸷无视了对面那个怒目圆睁的家伙,继续说道:
“对于当下的阿大来说,引导的决定性因素,远远比不上长辈的请求。”
“但是。。。。。。听白鸷你讲,阿大好像没有长辈了吧。”
谈及此事,摩拉克斯那岩石所做,坚不可摧的内心也是阵阵的刺痛。
百代人的忠诚与献身,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要不是白鸷提及,可能自己早已忘却了,忘却了那些从天衡山跟随自己到此的人们。
白鸷听到帝君的话,猛地从桌上抬起了头,不解的说道:
“啊?谁说的,帝君你不就是阿大他最大的长辈了么?”
摩拉克斯嘴角的苦涩仿佛在这一瞬间浓厚起来,浓到,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嘴角,都能在舌尖察觉到的苦涩。
“我。。。。。。我还称是阿大的长辈么?哪里有我这样,子子孙孙御敌于外,以身殉国,全然不顾家族存续。而自己却安然的享受这一切的长辈啊。”
归终此时也不复刚才的闹腾,而是静静的走到摩拉克斯的身边,将他丹霞渐变色的头搂紧怀中,安抚这个黯然神伤的脆弱的神。
“帝君,你知道今天阿大曾对我说过什么么?”
白鸷无视了归终竖在嘴边,示意他安静的手势。
“就在白日时,他因为我的错误,而向我躬身道歉。”
“他还跟说,在他们这些离民的心中,仙家们一定是没错的。”
“从小,他们便被长辈们教导,现在离民们所拥有的的一切,都是仙家们舍生忘死,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
“比起赠与自己一条生命的父母,仙家们不仅给了阿大他一人生命,这归离集数十万人的生命,乃至于万万千千,祖祖代代的生命,都是仙家们舍生忘死换来的。”
“仙家是没有错的,是不能出错的。非要决出谁出错的话,也只能是他们这些朝生暮死的凡人。”
摩拉克斯此时没有推开归终,而是将头蒙在归终怀中,闷闷的说:
“阿大。。。。。。当真这样说过?”
白鸷信誓旦旦的承认了,虽然有些出入,但大体上,都是阿大说的不错。
他就不信,帝君能将他这段话完完整整的说与阿大听。
就算说了,阿大那个平时呆呆愣愣的脑子,也反应不过来,他说的话被自己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