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契约。”
“一个契约?”
摩拉克斯点点头,此时,距离天理降下神谕,要求地上魔神决出执政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光。
即使他可怜众生苦楚,不愿与众魔神逐鹿,决出执政的位置,但他也还是决定,建立独属于他自己的国家。
但,与此时三神共聚的归离集不同,若他建立自己的国家,那么他这个国家之主也必须要离开归离集,而作为他麾下的众多仙人,恐怕留在归离集的也寥寥无几。
就算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选择与归终一同留在归离集,相较于此时武力充沛归离集也是大大的不如。
所以,他现在很需要另外的力量,一股强大,却不会去角逐执政的力量。
而白鸷,就很满足这个条件。
虽然天理已经降下命令已经一年的时间,但在众多魔神安置好麾下众生,在找到共进退的盟友前。
摩拉克斯估量着,至少也要几百年的时间,魔神战争才会大规模的掀起,在这之前,虽说小的战争不可避免,但以他的力量,护佑住两个国家还是足够的。
白鸷天赋异禀,这是众多仙人一同确定的,包括次修行便能引起千里大雪,挥之不去;筑基过程中,又塑造出了后天而生的元素之躯,仅仅三眼,便能大致领会自己的武学奥义。
摩拉克斯确信,只要给白鸷足够的时间,对他来说也不算很长,不过几百年的时光,白鸷就能在与魔神的对抗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白鸷拥有匹敌魔神的力量,与魔神权能相媲美的能力,却唯独缺少了象征魔神身份的位格。
这就是说,一个不是魔神的魔神,即使参加魔神战争,战胜了所有的强敌,活到了最后,他也不可能成为天理麾下执政之一。
而白鸷对留云又有足够的情感,足以驱使他,为了保护心安的奥藏山与他们并肩作战,而不是与他们为敌。
这难道不就是摩拉克斯心中念念不忘的力量么。
但摩拉克斯还需要一个契约,一个让白鸷拥有动力的契约。
不然,就今天白鸷表现出的,对于与留云,甘雨隐居奥藏山的满足感,摩拉克斯很怀疑若是没有这个契约,白鸷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众多魔神苦战而不来帮忙。
所以,摩拉克斯需要一个契约,给予白鸷动力,让他甘愿签下的契约;
一个让他足以驱使白鸷的契约;
一个象征着,白鸷真正的成为自己人的契约。
“所以,白鸷,你确定要签下这个契约么?”
面对帝君的诱惑,白鸷是不可能不心动的,既能留在奥藏山与师长相伴,又能学到帝君那高深的武学,同时也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代价。
只要在若干年后,去帮他做一件力所能及,且不违背他意愿的事,着如同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白鸷又怎么可能拒绝。
“签了!”反正留云是自己师父,也是帝君的弟子,想必,帝君也不会让自己去做送死的事情。
如此想着的白鸷没有丝毫防备的与摩拉克斯签下了契约。
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初想在魔神战争结束后与神大人去旅行的想法,只是,在这之前,他想保护好师父,保护好师姐。
所以白鸷愿意与帝君结下契约,来向帝君与其他仙人表示自己的立场,至少不是站在了敌人的那一面。
摩拉克斯感知着契约连接的双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他可以心无旁骛的来教导白鸷的武艺了,至于魔神战争,他想,以众人的力量,护得尘世一隅是足够的。
“今日起,便由我来教你武艺,你可满意?”
摩拉克斯此言一出,几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包括对帝君所想早有猜测的归终,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毕竟,就连身为他亲传弟子的移霄导天真君,削月筑阳真君,也没有多少被摩拉克斯亲身教导的经历。
而是与大多数仙人一样,仅仅是被传下修行的法门,便由他自生自灭去了,根本就没有如今如同三代弟子那般由二代弟子悉心教导。
当然,这也算不上是偏心,只是局势不同罢了。
在帝君降居的那段日子里,退海潮,立天衡,镇汐流,民遂安生。
处于天衡之北的天衡民,世代以采石为生。
那时的大6上,得益于帝君是最早降生的那一批,天衡所所居虽谈不上是一片祥和,但也没有外敌侵扰,那时的仙人们最常做的,便是驱逐天衡一带的魔兽,凶兽。
自然情况也远不及如今众多魔神虎视眈眈来的凶险,再加上那时的聚集地初创,帝君也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他也抽不出空子,去悉心教导他的弟子,只能是放养的模式,让他们自学成才。
也得益于此,如今能常伴帝君身侧,长久未衰的仙人们,各个都是天资横溢,才华出众的那一波。
毕竟,天资拙笨的那些仙兽,在寿命将近时也是修行未成,所以大多选择化作石像,用另一种方式,去守护这个,他们守望了许多年的土地。
但如今已隔千年的时光,恐怕多数的石兽抵抗不过时间的力量。早已经化作了一捧尘土,魂归地脉了。
也正因为知晓修行的不易,也不愿再告别陪伴自己许久的家人,爱人,弟子。
这二代仙人们要么就是孤身一人,不曾收徒,寂寞之时便与好友结伴,到人间去走走;
要么就只收寥寥数人,用自己的余生去好好教诲,免得让后辈去吃自己尝过的苦。甘雨,白鸷就是帝君门下亲传中,寥寥无几的那几个三代仙人。
听到帝君的话,短短几息间,白鸷便回过神,起身,走到帝君面前,向着帝君恭恭敬敬的行了弟子礼。
这不同于之前的客套,帝君当然也不会降下惩罚,反而是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的抿一口,表示自己也愿意教导白鸷。
见弟子无须离开自己,去往陌生的地方求学,留云也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她用衣袖擦了擦眼眶,这才嘱咐白鸷道:
“白鸷,既然帝君愿意教授你,你就要用心的跟着帝君学,踏踏实实的,要恭敬帝君,将帝君当做是师父来对待。”
“不要老是闯祸,时常惹帝君生气,但也不要太拘谨,帝君不喜客套。”
留云的谆谆教诲让白鸷嘴唇微动,却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