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这柄刀的时候,它的刀身上还缠绕着白鸷的元素力。”
摩拉克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魈递过来的刀刃,即便是岩石化身的他,也难以断定此刀的材质,但唯一可以确认的便是此刀宛若天成,根本看不出锻造的手艺。
“我不记得夜叉魔神有锻造的权能,想来白鸷另有机缘。”
摩拉克斯若有所思,低声念叨。
但魈五感灵锐,听到帝君嘴中的夜叉魔神,魈眼神一缩,他又想到了那多行不义的过去。
被帝君镇压的业障如同缕缕黑烟,凭空而生的缠绕在魈的体表。
“凝神,断念。”
摩拉克斯短短几字,那不祥的黑烟就仿佛遇到天敌般,不甘的褪去。
从过去的幻影中清醒过来的魈最关心的,还是白鸷的来历。
“帝君,白鸷他是否和夜叉魔神。。。。。。。”
“既然你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摩拉克斯不再言语,只是端起杯来轻饮。
对于魈来说,夜叉魔神又像是慈爱的母亲,又像是无情的使用者,但更多地,便是如同阴影,挥之不去的曾经。
那个没有休憩,没有感情,只会带来哀嚎与离别的,横造罪孽的杀戮机器——金鹏。
作为夜叉魔神的第一位手下,也是除白鸷外第一个被魔神赐名的魈,理当是最了解夜叉魔神所求何物的人。
但魈在最初的岁月里,也并不知道夜叉魔神为何会命令麾下夜叉日夜不休的去杀戮。
但魈也会看到,看到夜叉魔神低垂着眼帘,对鲜血骸骨的大地报以歉意。
也知道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夜叉魔神会趁着夜叉们熟睡,蹑手蹑脚的跑来为他们治疗。
魈不害怕杀戮,但他害怕所行杀戮之事并无意义。
可能夜叉魔神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但这对于魈就够了。
杀戮是魈唯一擅长的事,为所爱之人而杀戮,对于魈便是最大的救赎。
如果这样波澜不惊的日常一直延续下去,魈也甘之如饴,但某一日。
“我不再需要你们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毁灭了诸多夜叉存在的理由。
与魈同行的其他夜叉都因为难以接受不被需要这个事实而自我毁灭。
只有魈,因为命不该绝的遇见出行的岩王帝君,不然他也会随战友而去。
虽然有了重新赋予自己生存意义的帝君,但魈依旧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白鸷这个杀害了他诸多同僚的凶手。
“把他当做是我的子民便可。”
看出魈的纠结的摩拉克斯给出了他的建议。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只是当做未来的同僚,没有过去的瓜葛,理所当然的没有了恩怨。
“魈听令。”
得到命令的魈如释重负,即便有太多的不解与委屈召使着他去与白鸷对峙,但魈也不愿意去无故针对一位新生的夜叉。
魈当然能看出,白鸷的身体并没有时间刻蚀的痕迹,虽然这位小夜叉比魈还高了些。
奥藏山的夜晚相比于以往,还是多了些热闹。
几位女眷在留云借风的闺房里安慰着那个表面淡漠但内心最是柔软的仙人。
但洞天之外。。。。。。
“让我们为英勇的同族干杯!”
篝火旁,6续赶来的夜叉们无奈的看着举杯畅饮的大哥,虽然他们的心里也因为新生的夜叉欢呼着,但他们做不到像浮舍那样不修边幅。
而对于浮舍来说,身为当世夜叉中最为年长的那一个,每多出一位弟弟或者妹妹都是一件值得大醉的喜事。
虽然夜叉一族骁勇善战,名声传遍整片璃月大地,但骁勇善战带来的后果便是人员萧条,好运些的留下后裔,战死。倒霉一些的,还没情窦初开,便魂归地脉,战死。
浮舍送别了太多兄弟姐妹,年长与他的、与他一同修行的、他教导过的,太多太多,虽说夜叉的宿命便是犹如漫天飞鸟,散于各地,但作为最大的那个,浮舍还是希望未来的璃月大地上,能有夜叉一席之地。
即便剩下的那几个身负业障,不能与人亲近,也没人能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