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还有我们呢,咱不伤心,为了这样的爹,不值得啊。”余老太太把余嫣然抱在怀中,拍着她后背,“可怜的孩子,你还有我们呢,有祖母疼你呀。”
余嫣然抱着余老太太,呜呜地哭出声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那父亲就…你就当他死了,你还有祖父和祖母,只要我们还活着,谁也不能欺负你!”余老太师长叹一声,心中却是悔恨不已,自己真是教子无方,教出这么一个畜牲不如的东西,才让余家变成今日的局面。
余老太太更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让自己儿子娶这毒妇进门,才让嫣然变成没妈没爹,可惜呀,现在大局已定,说什么都晚了。
“呜呜…”余嫣然抱着余老太太,大声痛哭,仿佛要把心中积郁已久的闷气,都泄出来一样。
余老太太甚是心疼,一边抚摸余嫣然的秀,一边轻拍她的后背,嘴里不停嘟囔着“造孽啊”。
余方氏的房间内,三口人坐在屋中。
“红儿,还疼吗?”
“母亲,红儿不疼了。”余嫣红摇了摇头。
“既然没事了,嫣红,回自己的房间去吧,我与你母亲还有事情要说。”
“是的,父亲,红儿告退。”余嫣红走到门口处,还回头看了看余方氏,见她朝自己摆手,这才离开房间。
“这回你满意了吧,姐妹之间的吵闹,本就是小事,你非要让我找嫣然算账,结果呢,在父亲那里吃瘪了吧。”余父也清醒不少,有点责备余方氏。
“你这就是马后炮,你马后炮上瘾了是吧,刚才去你父母那里,你怎么不这么说呢!”余方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那父母也太偏袒那丫头了吧,嫣红也是余府嫡女,也是他们孙女,怎么不见他们疼嫣红呢!”
“那是因为嫣红有我们亲生父母疼爱,你又娇宠嫣红,让她养成跋扈的性格,父亲母亲的性子你不知晓吗,他们最讨厌这种性格了。”余父揉了揉头,刚才怎么头脑一热,就跑父母那里闹了一通,最主要没有任何意思,太不划算了。
“反正你爸妈就是不疼嫣红,不疼嫣红也就罢了,连二郎也不疼,你说,你爸妈怎么想的,二郎可是嫡长孙啊!”余方氏嘴角一撇,鼻子冷哼一声。
余父一听,头又疼了起来,这余方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父母八字不合,互相看不对眼,让他这个当丈夫,当儿子的,受了夹板气。
“好了,你和嫣红不要总找嫣然的麻烦,她毕竟也是我们余家嫡长女。”余父揉了揉眉头,脑袋靠在椅子上,“官家年岁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朝中阁老们正逼着官家过继子嗣呢,我还得借用父亲的余威呢。”
“怎么?官家要死…呸呸!嘴瓢了,官家身体有恙了?”余方氏知错能改,一脸好奇。
余父瞪了她一眼,嫌她乱说话,然后叹了一口气:“官家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但官家没有子嗣,岁数又大了,立嗣之说一直徘徊在大臣之中。”
余父抬起头来,端起茶盏,吃了一口,“所以啊,我还要指望父亲的关系呢,你呀,就不要再招惹他们了,也告诉嫣红,叫她不要总和嫣然过不去,毕竟都是余家嫡女。”
“那我知晓了。”余方氏来到余父身边,媚眼如丝,“官人,是不是该休息了。”
“还早吧,要不…”
“官人,不早了。”余方氏拽着余父,走向床榻。
余嫣红回到自己房间,脸上洋溢着笑容,心中想着,余嫣然,就凭你也想和我斗,呸!我才是余家嫡长女,你算什么东西,你喜欢那个手串,哪天找个机会,把它摔碎的,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余嫣然哭够了,从余老太太怀里出来,面色苍白,眼睛红肿。
余老太太一看,心疼不已,“嫣然,不气了,晚上想吃什么,告诉祖母,祖母让小厨给你做。”
“祖母,我没事了,嫣然不饿,晚上不想吃了。”余嫣然摇了摇头,说话之声很微弱。
“那不行,饿坏身子怎么得了,为了他们把自己饿坏,不值当!”余老太太把余嫣然拉到身边坐下,“然儿,你也有段时间没陪祖母了,今晚就留下陪祖母说会话吧。”
“祖母,然儿让你担心了,是然儿的不对。”余嫣然神色黯然,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存在,祖父和祖母也不会如此。
“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孙儿,我是你祖母,祖母不放心你是在正常不过了,然儿,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余老太太拍了拍她手背,“都怪祖母,不应让你父亲续弦那毒妇,害的你有爹如没爹啊!”
“祖母…”
“然儿…”
祖孙二人抱在一起,又有哭泣的架势。
“你这老太婆,然儿好不容易不哭泣了,你还要撩拨然儿伤心吗。”余老太师一脸无奈。
“老喽,太容易伤感,然儿,咱不想了。”余老太太转头吩咐女使去厨房传菜。
余嫣然还是一脸呆滞地坐在那里,眼中有些茫然若失。
余老太师见状,给余老太太使了个眼色,余老太太点了点头,看向余嫣然手腕上的佛珠手串。
“然儿,这育沛佛珠手串,你是在哪个高僧那里求来的?”余老太太恢复了慈祥面孔。
余嫣然听见育沛佛珠手串,也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手串,嘴角不由微微一笑。
余老太师和余老太太二人瞧见之后,对视一眼,同时嘴角上扬。
“然儿,然儿。”余老太太拍了拍余嫣然的手背,“不要再想你那父亲了,祖母问你,这育沛手串是在相国寺那位高僧哪里求的?是戒法高僧还是戒色高僧啊。”
“啊!祖母,这手串是…是…”余嫣然犹豫不决,她不善说谎,但又不能说这是盛长枫送她的,怕对他有不好的影响,“是在罗汉殿里的一位高僧那里求的,至于高僧的法号,然儿也不知道。”
“噢…是这样啊。”余老太太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然儿,这育沛品质不错,又是高僧开过光的,那你就天天佩戴着,不要放在家中了,防止嫣红又给你夺去!”
余嫣然一听,下意识的捂住手腕,摇了摇头,“然儿定会天天佩戴着,绝不会让嫣红再抢去的。”
余老太太看了余老太师一眼,二人相互微笑着点了点头。
晚饭过后不久,余嫣然睡着了,余老太太把红簟叫了过来,询问佛珠手串的来历。
红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如实回答吧,等同于出卖小姐了;不说吧,老太太这也不好应付。
最后,红簟还是没有抗住,在余老太太的再三追问下,她只好说出了实情,当然,玉镯的事情她没有说,只说了相国寺的事情。
余老太太听完,点了点头,让她先下去。
红簟走后,余老太太来到床边,看着眉头紧蹙的余嫣然,一声叹息,坐在床边,想着红簟说的话,盛长枫,她是见过的,长的没得挑,家世也没问题,至于其他的,还不清楚,看来,明日要拜访一下自己的老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