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点,容王的身体不再紧绷,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小娘子的侍奉。
听着小娘子的柔声细语,嘘寒问暖,心情大好。
如若这就是成亲的感觉,赵允承倒是有几分遗憾,怎么没早点遇到小娘子。
容王在广聚轩,吃了三壶酒。
回府的时候,天色已是不早,高远近身伺候,闻见王爷身上的阵阵酒味,一片诧异:“王爷出去吃酒了?”
之所以敢这般问,自是因为王爷此时红光满面,神情疏懒,瞧着没有砍头的危险。
再说了,该紧张的日子还没到呢。
现在慌还早了些。
“嗯。”容王笑笑:“去备水来,本王要沐浴。”
高远也眉开眼笑,赶紧点点头:“王爷稍等,小的马上去准备。”
这是五月下半月的最后一日,待今晚子时一过,白衣便不再是白衣。
容王想到这儿,一个激灵,从榻上爬了起来。
想到还没有写信的事,他的酒意吓醒了一半。
“差点忘了……”容王喃喃,起来披上衣服,去书房写信。
半个月里生了很多事,挑重要的一一写下来,写得容王手腕麻。
然后回头一看,因为时间紧迫,而且喝了酒的缘故,这信通篇都是龙飞凤舞的狂草……
容王汗颜,也不顾上黑衣看不看得懂,便将信折起来,往枕头底下一塞。
就寝。
按理说,意识在睡着的时候换过来,也不会惊醒。
至少白衣每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他却不知道,黑衣的意识每次从禁锢中挣脱出来,都会惊醒。
在昏暗的卧房中,刚刚睡着不久的男人,缓缓睁开黑沉沉的眼睛,就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现在终于苏醒了。
满眼都是锋芒。
这一天夜里,整个摄政王府,寂静无声。
特别是子时一过,连鸡狗都安分老实。
似是预知到了危险般。
伺候赵允承多年的高远,在临睡前严词吩咐下去,从明早开始,王爷要恢复处理政务,府里但凡喘气的,都仔细着皮。
深夜的卧房亮起了灯,却没人敢进去打扰。
因为走着进去,却未必能走着出来。
曾有一次,一名来的宫婢不信邪,夜半无人时,推门进了亮灯的王爷卧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