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咖啡厅给了暖气，6阮的手还是很凉。
他不是因为外界的气候冷，而是他自己的骨头就像是冰雕出来的，从内而外的散寒意。
毕竟6阮的心跳，太过薄弱了。
aI手心里的温度刚刚好，有一点烫手的温暖感让6阮莫名眷恋。
这的确是在外面，可这个点咖啡厅都没有别人，所以6阮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覆在了戚临的手上，让戚临将他的两只手都包裹了起来。
有一个aI男友的好处有很多，最直观的体验无非就是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可移动的人形暖手宝，而且还是一直都可以保持一个温度。
戚临虽然也还是要充电，但他体内装的电池是最型的，更别说还有上次“升级”。
他充电一次，把功能全开了都可以使用一周。
而且他充电是不需要插线的，无线充电，利用磁场，真的很方便。
戚临捂着他的手，6阮道：“当然。”
他轻哼一声：“我总得为这两年的眼泪讨个债。”
其实也没有两年。
6阮是个很坚强的人，在得知6禾杉和阮含玉出事后，他的确哭了，但却没有整日整夜的以泪洗面。
他很快就抹了脸站起来，开始为他父母的意外奔波。
那时候的6阮，才十六岁。
所有人都以为遭受了二重打击后会颓废的孩子在那一天展现出了极强的韧性。
就好像6禾杉和阮含玉在他十二岁那年拼了命要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一样，6阮始终坚持着要求负责调查的人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
“他们连线了国会。”
戚临低声说：“我看见他们了。”
不同于之前在监控里勉强捕捉到的影子，戚临是“面对面”的看见了他们。
6阮稍顿，面上浮现出期盼：“他们怎么样？”
“他们很好。”戚临握着6阮的手紧了紧：“他们说我也是他们的孩子。”
6阮点头，没有什么迟疑：“无论是按照是他们创造了你来算，还是按照我俩的关系来算，你的确也该喊他们爸妈。”
戚临没吭声。
6阮稍扬眉：“戚临，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要换做任何一个人在这儿，都不会问一个aI这样的问题。
就像国会上绝大多数人始终对戚临能否理解“喜欢”，又是否真的有人类的情感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
可6阮却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戚临跟着他离开科研所，第一次在他身边出声时，是有吓到6阮的。
但6阮也很快就相信了他是麒麟。
又或者说6阮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是麒麟。
那时候的6阮兴致不高，常常会望着窗外呆，每次走神都会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