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养一条小鱼就够闹腾了，天天撒娇天天闹委屈，要是再来一条……说不定他们会打起来。
不对，洛翎好像会吃鱼，那还是另一条鱼比较危险。
洛翎弯起眼睛。
他知道在叶简心里，自己肯定比那条黑漆漆的鱼重要！
而且，一条梦境里的小鱼，也许根本不存在于现实。
洛翎心满意足，往叶简怀里钻钻，语气软软的：“有点困，哥哥能不能抱我睡？”
叶简给他拉拉被子：“睡吧。”
“等你睁眼的时候，肯定还会看见我的。”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暖的气息包裹住洛翎，像和煦的微风。
洛翎于是安心地垂下脑袋，整只小鱼紧紧黏着叶简，闭上疲惫的眼睛。
叶简修长手指埋入洛翎丝间，轻揉他的后脑穴——这样的话，能让这条小鱼睡得舒服一点。
半睡半醒间，洛翎在叶简怀里挪了挪，揪住他的衣角。
叶简眼尾扬起，下一秒，被什么东西吸引走注意。
咦，这条小人鱼有两根白头。
不对，是银，而且有三根、四根……
叶简轻轻拨开洛翎的头，原本墨色锦缎般的丝间，不知何时多出几根偏银白的头。
就在几天前，这只小人鱼才长出第一根银。
色的改变显然是一个预兆，看来，他的觉醒期来得比叶简想象中还快。
——也许再过不久，这条小人鱼就会变成一只大人鱼，而且是人鱼一族从未出现过的银大人鱼。
叶简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自己梦中遇到的那只银红瞳的大人鱼。
银色的头……还挺好看。
洛翎成年以后肯定也很好看，就是那个时候，他应该抱不起这只大人鱼了。
叶简轻戳一下洛翎的脸。
趁这只小人鱼还软乎乎的时候多戳戳。
睡得迷迷糊糊的洛翎不明所以，抱住叶简的手不肯放，脸庞贴上他的手背，非常舒服地轻蹭两下。
房间的门被无声推开，一颗蓝色的脑袋偷偷冒出。
是诺米。
他现叶简已经苏醒，当即一喜，向床边走来。
这条人鱼的鱼尾不知何时化为人类的双腿，身上披着淡蓝色的轻薄纱衣……叶简猜测那是他的鳞片化成的衣服。
不等诺米说话，叶简偷瞄一眼他的腿。
好像没有长毛。
再偷瞄一眼。
诺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