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伞可遮,不遮白不遮。
卢析比周思思高大半个头,看她两条瘦胳膊举伞,明显不轻松,“咳……把伞给我拿。”
“嗯。”周思思没有逞强。
卢析人高腿长,步子迈得比较大。
走了几十来米,周思思跟得有点艰难,“你能慢一点么?”气都不太匀。
“……小矮子。”卢析嘲道。
步伐变小不少,不太习惯地。
路旁小苍兰的馥郁丝丝缕缕游动。
头顶的滴答声变得密集,雨下大了。
周思思的外侧衣袖湿了一小片。她往上看,现伞盖大半偏向这边。
卢析岂不是被淋得更多?估计半边身子都露在伞外。
“伞不用倾过来。”周思思出声,“小心感冒。”
卢析不以为意,“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多淋点雨怎么了?
不淋到他聪明的脑袋就行。
“那,靠近一点。”周思思把两人间的距离由一个半拳头缩到两指宽。
卢析之于她,是从小认识的弟弟。
这样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妥。
然而另一个当事人心思没有这么平静。
周思思甫一靠近,卢析的感官仿佛变得敏锐。
雅淡的香若有似无地拂过来。
肘部的衣袖间或和她的衣袖接触摩。擦。
……这破天没事下什么雨?怎么这么烦啊?
***
周思思回到家,拎着湿雨伞挂到阳台。
外套和外裤得脱下来洗。她去浴室要路过陈翠的房间。
无意瞥见陈翠在翻箱倒柜,周思思头皮一紧,“你要干什么?”
上辈子陈翠沉迷赌博,不断欠钱,变卖掉家里的不少东西。
周思思又怨又惊,这一世她才高二,陈翠就要变卖物品……负债这件事情竟然提前了两年多?
“回来了?”弓着腰的陈翠又拉开一个抽屉。
周思思走过去,几乎是喊出声:“你在干什么?”
“找东西啊,哎,我的金镯放哪里了?”陈翠不停翻找。
周思思皱眉,“你欠了多少钱?”
“什么?欠了多少钱?”陈翠一脸奇怪,“我没有欠什么钱啊。”
“你找金镯子做什么?”
“这个啊,我要去打成项链。”
陈翠:“隔壁科室的张姐在朋友圈晒的项链,瞧着很好看,我要打个差不多的。我的手机呢,找出来给你瞧瞧啊……”
周思思:“我不看。”
“要是打完项链有金料剩余,再弄一对现在很时髦的耳——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外边的雨这么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