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气氛忽地就有点微妙的尴尬。江问率先撇开头。
逢宁松开手,清了清嗓子,望了望天,“那什么…事情总有意外嘛,这个,翻墙…不失为一种人生体验,你小时候没翻过吗?”
她厚着脸皮说话,又招来他的一蹬。
他们就被困在了这里,也不敢轻举妄动。逢宁讨好地说:“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不过你别怕,再过十五分钟高三的学姐们就下课啦,到时候我们趁乱混出去。”
“就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江问刚刚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两个乞丐一样,出去给别人看笑话吗?!”
“哪里有这么体面的乞丐哦。”
看着他黑成锅底的脸色,逢宁识相闭嘴。
算了算了,今天是她失误,不跟这个小孔雀争了。
大冬天成落汤鸡到底有多冷,他们很快体会到了。刚刚剧烈运动一番还没体会到,等到肾上腺激素消退,他们开始冷的打哆嗦,牙齿咯咯作响。
江问一张脸冻成惨淡的青白,像索命的男艳鬼。
逢宁拉着他躲进去了一点,头顶上勉强有块破烂棚子能挡住雨。
怕宿管阿姨还没走,他们也不敢出去。逢宁向来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安慰他,“没事哒!等人少了一点,我们就溜!”
江问已经自暴自弃了。
逢宁背着手,艰难地从书包里摸出一袋薯片。在他略显震惊的目光中,紧接着,又摸出一大排ad钙奶。
江问不敢置信:“你还有心情吃零食?”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反正闲着无聊嘛。”
他又确认了一遍:“你早上就带着这些去考试?”
逢宁点头:“对的!”
“你的书呢?”
“考试带什么书。”江问:“……”
逢宁把零食递出去,“你要不要来点?”
江问这会儿洁癖作,浑身难受,“不要。”
逢宁自顾自丢了一片进口里,“哼,不吃算了。”她咔嚓咔嚓地嚼完薯片,又问:“那你喝ad钙奶吗?”
他嫌弃无比,呼出一口气:“我不喝。”
“不喝就不喝呗,什么脾气。”
雨一直下,他们被困在这个逼仄肮脏的角落,呼吸近在咫尺。逢宁腿曲起来,悠然自得地吃着零食。忽然,她盯着他的脸,控制不住嗤嗤地笑,“诶,你把你的脸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