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独自站在阿信跟前,“信哥,这几个都是我同学,能不能先把他们放了。”
“放了,那泼我一脸酒的账怎么算?”阿信打量她两眼,“我知道你,你是孟瀚漠妹妹?你认识他们?”
逢宁点头,“对,但今晚这事儿和我哥没关系,我担了。”
阿信身子往后一靠,环着手臂,浑不在意:“你担了?你想怎么担,担几个人,规矩知道吗?”
“他们四个。”
阿信看着她,考虑了两秒,“行,我今天就给孟瀚漠一个面子,算你三倍,十二杯,怎么样?”
逢宁停顿一下,“可以。”
阿信吩咐手下,“去挑酒。”
彤彤跟着一起去。她有心挑一些度数低的果啤混在里面,被那人似笑非笑瞄了一眼,“妹妹,拿啤酒打叫花子呢?”
彤彤脑门留下一串汗,不敢再做小动作。
很快,满桌黄的、白的、红的,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逢宁粗略扫了一眼,拿起其中一杯,“这些够了吗?”
阿信扬了扬下巴,“差不多。”
没等别人说,她自顾自一仰头,咕噜咕噜,喝干净了一杯酒。
彤彤看着逢宁像没有知觉一般,一杯接着一杯。
她想到刚刚被男朋友宠着喝温酒的女孩,心都在抽搐。
窒息感从升腾到喉咙处,江问也被人按着。他使劲挣了两下挣不开,热汗从后背涌出,“放开我!别让她喝了!”
林如哪见过这种场面,哭哭啼啼地,抽噎不止。
逢宁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目不斜视,灌完了,继续去拿下一杯。
江问脑袋被人摁着,呼吸不上来,觉得无力,“别喝了。”
第十二杯,眼见着快要到底。
旁边几个人已经被震到说不出话了,有人撇开眼,甚至没勇气再看下去。阿信也慢慢收了戏谑的神色。
暗沉的光影交错,其他声音统统都消逝。逢宁什么都听不见,直到旁边的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行了,够了,别喝了。”
她停下,用手背抹一抹嘴角的酒液,竭力把声音镇定下来:“这事完了吗?”
等到阿信终于点头,逢宁像是松了口气。她扶着东西往外走,东倒西歪走了两步远,跌跌撞撞冲出门口。
钳制着江问的人冷不防,被他一把推开。骂咧声还没出口,他头也不回地追到酒吧外面。
逢宁醉醺醺地扶着树干呕,地上一滩被吐出来的东西,白的夹着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