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眉毛一扬,但又迅速压了下去,状似不关心的问道:“他来干嘛。”
“站在后门外头,也不进来,我喊他也似是没听到一样。”
黄芪道:“你去喊他进来吧。”
桃榆错开目光:“他要进来就进来,我还忙着收药材呢,没空搭理他。”
黄芪再是不明就里,也看出小两口这是吵架了。
见桃榆不予多言的模样,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把话说出去,转去了前头的铺子。
桃榆收端着簸箕,眼睛时不时的从后门处扫过,却见着迟迟没有人进来。
不免怀疑黄芪是不是故意骗他的,否则怎会有在门口不进来的道理。
收完了最后一簸箕的草药,他紧抿着嘴钻进了自己过来平素住的屋子里。
“黄大夫您真不去劝劝?”
黄芪捉着自己的手,前去询问黄引生。
“由着他们去吧,都成亲的人了,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两人自己的事情还闹得旁人也鸡飞狗跳。”
黄引生不紧不慢道:“要真闹得厉害了再说。”
黄芪虽然担心,但长辈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掺和什么。
桃榆在屋里坐着,翻了本医书左看进不得心,右看也烦躁。
正当他想把书合上时,轰隆一声,竟然又打雷了。
他走到窗边上,不过须臾,雨点便斜撒了下来。
看着昨儿夜里续满了水的缸子,一圈圈的涟漪晕开,他暗暗嘀咕了一句:“看你还不进来。”
然则事实便是好一会儿也没见得有进来
的脚步声,眼看着雨越落越大,桃榆终于坐不住拉了把伞跑出去。
“你傻了下雨了都不知道进去么!”
桃榆从后门出去,还真看到了杵在后门边背靠着墙的高大身影。
霍戍目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雨落在头顶肩头也置若罔闻,路过的人不明所以见此还有些被吓到的快步行去。
桃榆见此有些生气,声线也扬得比平时高。
他紧着眉头瞪着人。
霍戍的眸光落在身前的人身上,不过须臾,他又挪开了目光: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我进去。”
桃榆见霍戍竟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抿了下嘴,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过了。
他把伞举高了些遮住霍戍:“下雨了不进去还干什么。”
霍戍从墙上起开,似乎要跟着人进去,不过却没迈动步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又道:“你既没事,我便回去了。”
看着人当真是折身就要走,桃榆有点傻眼:
“你回哪儿去?”
霍戍背对着桃榆:“回哪里都一样,反正。。。。。。你也不想要我了。”
桃榆看着雨中的人,分明身影高大挺拔,嘴里吐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像只落魄的大狗。
他伸手想拉住霍戍的衣摆,但是却没拉到,看着人扯着长腿往巷子外走去,连忙喊道:“阿戍!”
桃榆心里一慌,踩着已经全然湿透的石板,突突朝前追去,抓住了霍戍的手。
“我又没有说这样的话!”
霍戍顿住步子:“可你不是想我走么。”
桃榆闻言松开了伞,转抱住了霍戍的腰,好像是想拦住人一样。
“我没想你走。”
话出口,桃榆便没出息的哭了,哭得有点委屈,肩膀抖得厉害。
“你不想进去,我跟你回家就是了。”